宋时霈隔天睁开眼睛,房间里空无一人,宿醉一晚,他摁着还有些发疼的脑袋。他样样都行,唯独跟酒像上辈子的宿敌,不过喝了多少次,每次都是三杯必醉。
掀开被子,拉开窗帘,窗外已然阳光明媚,刺眼的光线照晒进来,眼角余光瞥了眼墙上的钟表,10点40分。
他睡这么晚了?
一边走去洗漱,一边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事情。
眼前镜子里照出了男人头发凌乱的模样,正张嘴刷着牙,桃花眼一片清明,眼底有淡淡的青色,是熬夜留下的记号。
他打开水龙头,双手捧着水泼向自己的脸庞。
冰凉的冷水打在脸上,闭上眼睛的那刻,他慢慢的回想起了昨晚的片段。他虽然酒量不行,容易醉,但好在他不至于断片。
什么事情酒醒之后努力去想,都能回忆个七八成。
脑海里闪过的都是顾南乔那张忍着脾气的脸,嘴上不耐烦动作却十分体贴的照顾着他。他不禁莞尔一笑。
他昨晚状态就是半醉半醒,对她说的那些话都是出自他真心,只是平时他总是忍着没说,总怕逼她太紧她会逃跑,或者是做出过激的反应。
喜欢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让她慢慢懂得,学会怎么去爱人。可喝醉后,冲动占据了理智,他没办法再藏着。
耳边突然闪过了一句她对他说过的话。
“宋时霈,情难自控。”
他看着镜子里满脸水珠的自己,勾唇笑了。
一大早冲了个澡,又换上整洁干净的衣服,宋时霈才款步离开了房间。推开房门意料之中的看到楼下空无一人。
他走去隔壁他的主卧,推开门,就看到本来铺好的床单有几分凌乱,明显是有人睡过的痕迹。
宋时霈走了进去,修长的手指在枕头上停留,指尖仿佛还能沾点女人馥郁的芳香。眸里一抹精光掠过。
在他昨晚没有明说,只跟她说了句你去休息吧,当时就设想了两种情况。
第一种,按照她一开始对他的心思,昨晚的机会对她而言机不可失,她应该会趁机躺在他旁边和他睡一起。
第二种,她因为他说的那些话退缩了,不想跟他继续纠缠下去,她就会离开这个房间。
可她现在选择了第三种,他意料之外也愉悦至极的。她留下来了,没有趁机跟他睡在一起,而是去了主卧睡。
她并非对他的话无动于衷,她对他的想法已经开始潜移默化的改变了,她对他......应该也动情了......
......
顾南乔昨晚一夜未睡,以往宋时霈身上的味道可以治愈她的失眠,可现在不行了,她躺在他的床铺上,满身心都是他挥之不去的脸庞。
无法控制的心烦意乱,她只觉得自己的焦虑越发严重了,靠着手机熬过了一夜,天一亮就离开了。
临走前,又控制不住的去看了他眼,结果就看到他把被子都踢到床底下,她没想到他睡姿这么不好,走过去弯腰捡起被子,给他盖上被子的时候。
她眸光锁定着他俊逸非凡的脸庞,指尖轻轻的慢慢的描绘着他清隽的眉眼,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唇瓣。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渴望着跟他一辈子这么过下去。
每晚都躺在他的身边,每个早晨睁开眼睛都能看到他这张脸。
这个想法一出让她蓦然心慌,仓促的收回手快速的离开了房间。
“顾南乔,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刚去看完顾建平的顾湘西,正准备回来照看自己的大哥。没想到就看到顾南乔站在门口没动,表情明显出了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顾南乔思绪被召回,她掀眸看了眼她手里提着的保温饭碗,淡淡问道:“他醒了吗?”
顾湘西知道她指的是谁,抿了抿唇警惕的看着她:“刚醒不久。他现在受了重伤,医生说需要静养,你别故意说一些过激的话惹他生气。”
顾南乔对她的话置之不理,清冷的转身就要推开病房的门。
突然,身后顾湘西冷锐的质问:“顾南乔,我二哥的事情跟你有没有关系?”
今早警方就过来找了他们了解情况,主要询问兄弟两人平时关系如何,她旁敲侧击才知道,居然在昨晚深夜的时候那名杀手就已经招供了。
直接指认是顾鸿森指使的。
而警方手里也掌握了大量的确凿证据,现在就等着把顾鸿森提交法院。她没想到会进展的这么快,快到她根本还没来得及安排律师协助。
一个晚上的时间,她二哥就被关押牢中,连保释的机会都没有,这里面说跟顾南乔没关系,她怎么都不信。
顾南乔好整以暇的睨了她眼,勾了勾唇,轻漫慵懒道:“你有证据证明这里面跟我有关系吗?”
顾湘西盯着她:“我知道自从你入狱后就一直对顾家心存怨恨,觉得是我们没救你。但你犯罪了我们也无能为力!你不能因为这个事件就一直记恨我们,对我们算计报复。”
顾南乔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她。
顾湘西深吸口气,像把脾气压了下来,刚刚语调里的锐气都软化了几分:“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什么性格我心里有数,你没必要在我面前演戏了。你二叔现在已经走了你的后尘,证据确凿,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宣判了,我们没办法让他翻身了。”
“可他作为我二哥,我怎么都不相信他能做出杀哥哥的事情,所以我只想要你一句真话,这里面是不是跟你有关?是不是你害得?”
顾南乔微眯眼眸,笑的深意不明:“嗯,是跟我有关。”
顾湘西心都提了起来,她炯炯有神的盯着她,“你都做了什么?”
顾南乔:“我既是举报者,又是英勇者,还差点成为了受害者,我就做了这么多呢。”
她满意的看着顾湘西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不屑的嗤笑声,杏眸里掀起一丝冷戾和讥讽:“把录音笔关掉吧,关公面前耍大刀,找死。”
顾湘西脸色变了变,放在口袋里的手猛然攥紧,一根录音笔正闪烁着小红点。她暗自咬了咬后槽牙,恨得牙痒痒却又玩不过她的心眼。
将录音笔关掉。
一脸冰冷,提着保温饭盒就推开了病房的门,“你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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