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被抽血,饶是天天嘻嘻哈哈的阿福也不高兴了。
布尔凯索看着一脸气急败坏的阿福,怔怔出神许久。
阿福见布尔凯索一脸呆滞,连忙去摇他:
“你咋了?打摆子了?”
“要不再让你抽几天?”
布尔凯索琥珀般的双眼,渐渐恢复了神采。
他摇了摇头,向阿福道歉:
“对不起,我不该对朋友这样。”
直到阿福发脾气,布尔凯索才开始警醒自己又出现了滥用全见之眼导致的严重副作用。
他已经见多了阿福被鼠小弟取材的样子,渐渐把真实的阿福也当做了一件实验材料。
从一开始的心中不忍,到最后淡漠的认为这只是虚幻的未来,并没有真实发生。
那在未来里他无数次对阿福的遭遇袖手旁观,那又算什么?
未来的自己与现在的自己,中间相隔不过几分钟、几小时罢了。
就因为还未发生,就可以对朋友袖手旁观吗?
要不了多久,自己就可以无缘无故随时进入冷血无情的状态吗?
根本就不用花那么多时间,旁观无数次的布尔凯索,现在随时就可以进入这个状态。
布尔凯索对自我的认知开始陷入混乱,不得不中断法杖充能和对巨龙秘密研究的规划。
甚至开始对全见者状态生出恐惧,下意识的将囚牢法杖收了起来。
然后在自我思索了几天后,才重新找回自己。
他之所以突然漠视生命、对阿福改变态度,是因为在无数次未发生的未来中,见过太多次阿福被鼠小弟取材的画面。
那些没有真正发生的未来,却又在布尔凯索记忆里切切实实存在着。
他每看到的一份未发生的未来,对他来说都已经发生过了。
如果实验对象别人现在的布尔凯索的反应不会有这么强烈,克鲁兹塔尔不就被他捅了成千上百次。
但这次实验的对象是他的朋友阿福,以及他的外甥……英格索尔。
家庭晚宴结束,英格索尔在布尔凯索的示意下,跟着他来到起居室。
然后推开起居室的大门,里面却是充满机械风格的另类世界。
“舅舅,这里是哪里?”
“我的一处实验室。”
布尔凯索语气略显冷淡,已经成为废人的英格索尔敏感自卑的闭上了嘴,却而又略带希冀的跟在布尔凯索身后。
因为布尔凯索向他承诺过,一定会只好身上的伤。
甚至只要给他时间,他能做到的更好。
现在已经过去两年了,他的舅舅终于要兑现他的承诺了吗?
这具连洗澡都无法做到的残废身体,他已经一点都不想忍受了。
终于,他们在一座充满新绿液体的培养皿面前停了下来。
布尔凯索转过身,看向因为自己而被不幸阴影笼罩的亲人,
“英格索尔,准备好迎接新的人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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