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身萦绕淡淡酒气,眼尾那自带的桃色也愈发绯然,目光迷离的都觉眼前事物模糊不清。
可在这阑珊烛火的映衬下,竟觉愈发灿艳。
那身荧红衣袍,随着夜间凉风,摇摇而曳。
裙摆的大红花儿竟觉随着她的走动而朵朵绽放,才见竟是曼珠沙华,荧红的曼珠沙华,又带淡淡金色,就这么一朵朵绽放盛开与裙摆间。
腰间一坠血红暖玉带钩,随着她的走动一摇一晃。
一阵夜风呼过,吹起了她的刘海,才看清她眉梢之上左额间那朵曼陀罗,艳红的曼陀罗,如此夜间,其花蕊中心竟也有淡淡金色光泽,那是扑了一层金粉,只在烛光下闪艳。
巴掌大的瓜子脸,嘴角还是淡淡坏笑之感,雌雄难辨的面庞,眸光迷离醉意,就这么走在北阳街上,不时对过往女子一个媚眼,挑逗媚色。
一脸风流姿态,却不觉猥琐好色,反而浑然天成,难以模仿。
“是萧公子,啊!萧公子看我了,看我了。”
如此之声,声声迭起,在北阳街上哗然喧嚣,那些过往女子羞赧面色,娇倩了眉梢。
一个个纷纷跟了苏娆后面。
娇羞难掩。
苏娆手中折扇刷的打开,走去逍遥居对岸的奁阁,步履蹒跚,踉踉跄跄,好似下一秒就能趔趄的栽倒在地,却又堪堪稳住身形。
“公子今儿个心情极好,哪位美人儿能捡了公子这手中折扇,明儿个咱奁阁所有胭脂水粉,一律给那位幸运的美人儿五折起哦!”
醉酒话语,面上佻色,手中折扇后扔而去,一声轻佻愉笑,带着艳滟,也不管身后因她这话语举动而躁动的姑娘们,继续蹒跚走离。
若说琅京的逍遥居是男子们的逍遥天地,那么琅京的奁阁就是所有女子们的爱美天堂。
无论你是那八十老妪,还是这花季少女,都抵挡不住奁阁的诱惑,在那里,无论你有多丑,都能给你变为美女,用萧公子的话说:“世间无任何丑女,只有不懂装扮的懒女。”
奁阁是三年前才在琅京开起的,其阁主萧公子,无人知其身份来历,只知他与逍遥楼欢娘暧昧。
这三年间,琅京众人都猜测,萧公子的奁阁与逍遥居会否是为一人主子,会否萧公子就是逍遥居背后主子。
只可惜逍遥居开起五年,却无一人见其背后主子。
逍遥居前身可乃莺歌台,能拿下此楼作为逍遥居,其身份,不用多想,一定贵胄非常。
奁阁中,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买不到的。
萧公子所着这一身衣着,包括他额间媚花,都是奁阁的招牌手艺,而三年来云琅女子间都流行起的额间妆花便是由萧公子带起的。
不止女子,男子、文人雅士也皆脂粉扑面,眼角花色,人手执一把折扇,风雅翩翩。
若说霁月世子是高不可攀的一轮天上明月,孤耀璀璨,那么萧公子就是坠落人间的一颗灿艳星辰,灼灼其华,比之霁月世子的只可远观,清贵疏离,萧公子更得琅京众女子喜爱,风雅随性。
三国,四公子。
云琅国霁月世子,风光霁月,隽美无双。
澹梁国容枫太子,淑人君子,谦谦温逸。
诸暹国迟韶毅亲王,清冷漠寒,生人勿近。
而这最后一位,便是三年间出现的萧公子。
面如冠玉,风流才子。
此四人,乃当今三国众女子评选而出四公子。
各有特色,各有千秋。
若说第一,自当还属霁月世子,只因霁月世子太过神秘,神秘的犹如谪仙,与他大多为传闻,世人幻想描述,而往往所传闻幻想的事物总是过于美好的,美好的梦幻。
像这些美好,一传十,十传百,最后再美好的事物出现,也无法遮掩他的光芒。
好比萧公子,比之霁月世子他一点不差,更乃琅京众女子喜爱,可若将他与霁月世子所比对,在他人心中终是落色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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