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张帅帅获救,两人相识而笑。
但开心不了多久,因为棺中邪物可不是一枚黑驴蹄子就能禁锢的,眼下此般也算是结了仇恨,誓不罢休。
不等三人逃命,干瘪的骸躯一跃窜出,幽长的手指上根根指甲闪着寒光,似锋利的钢针直刺心脏。
眼前腥风阵阵势不可挡,胡澈急忙拽一把胡珊珊,三个人同时蹲下,避其锋芒。
就在这个时候,胡珊珊俯身间看到一个红色东西,十分耀眼。定眼细看,那竟是之前被胡澈随意扔出的梳子。
大红色凤纹木梳就躺在棺木脚下,胡珊珊下意识去捡。而就在手指触碰到梳子的一刹那,忽然觉得眼前晃动、重影斑斑、阵阵晕眩…
须弥间,薄雾四起,朦朦胧胧,四壁模糊不清,如坠深渊。
胡珊珊只觉得眼皮很沉,浑身无力。意识力渐渐模糊,四下静谧,天地混沌……
好像置身在一片空白的宇宙中央,周围什么都看不到,也感受不到。五官停止了感触、大脑一片空白。
所有的一切已无关紧要,无声无息,世界在此终止,万籁俱静。
……
渐渐的,混沌中有了一抹颜色。
那是一种从心间生出的颜色,是怨念,也是悲痛。没有缘由的凭空生长,发自你的五脏六腑、契合你的感官与情绪,让你心生悲凉,坎壈绝望。一个声音悲戚戚的在耳边低喃,由远及进,好像在唱歌、又像是在吟诗,结合敲打金属的节律,循环渐进。
后来终于可以辨认,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她婉转凄凉腔调悠悠然的吟诵诗句……
……
晕晕沉沉恍恍惚惚,突然眼睛被强光刺痛,那种混沌游离的感觉才渐渐消退。这时胡珊珊听到张帅帅焦急的喊声,以及胡澈大战僵尸的凄惨哀吼。
仿佛梦醒,胡珊珊猛拍脑门,清醒几分才看到胡澈和张帅帅已经按住了干瘪的僵尸,但它的力气很大,二人费尽吃奶的力气也都快招架不住了。但更让他们着急的不是怎样制服僵尸,而是眼前的胡珊珊。
张帅帅百忙之中拿手电筒照射在胡珊珊脸上,喊道:“大珊珊,你在做什么?”
做什么?没做什么呀!?
胡珊珊半响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但低头看一眼,她被自己吓了一跳。
眼前,她竟然手持木梳、走到了灵台前面对黄金碗,而拿在手里的梳齿对在自己的脖颈上。
这种梳子叫做篦子,篦有双齿,一面梳齿稀疏,可以打理头发;另一面梳齿锋利密集,通常用于清理头发上的寄生虫和头皮屑,
眼前胡珊珊就用最锋利的梳齿抵在脖颈上,几乎只要再往里陷一点点,就要皮开肉绽、刺入颈喉。
胡珊珊被自己吓到了,连忙松开梳子,一抹脖口,珠珠血粒以梳齿的间距渗出皮肤,痛的胡珊珊唏嘘颤栗。
“我在干嘛?自……自杀?”
胡珊珊不寒而栗,心想这是怎么一回事?天知道她有多惜命,怎么可能有自杀念头?
正感震惊,张帅帅扯着嗓子喊了句:“大珊珊,是梳子,快放进碗里……”
胡珊珊愣了半响才回神,手忙脚乱的捡起梳子扔碗里。
而就在她掷出梳子的霎时间,竟看到黄金大碗里盛满了新鲜的血液,梳子扔进去溅起一片涟漪,血水溅起,染了胡珊珊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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