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开荣威?非要开这辆有些破旧的大众?”路上,坐在副驾驶的妻子傅韵芊很好奇。
刚结了婚,回乡下烧香祭祖,不应该开一辆好一点的新车回去吗?
干嘛非要开她这辆已经好几年的大众。
这车买的时候配置不是顶配的,开了好几年,已经没有刚买的时候好开了。
“这你就不懂了吧,你要是开一辆好车回去,虽然村里的老人不懂车,可新车跟旧车,他们还是看得懂的。别的地方我不知道风俗,可在我老家,衣锦还乡很容易遭人惦记,村里人仇富,见不得别人过得比自己好,但是过得太惨,他们也鄙视,所以回老家最好是不穷不富,闷声发大财,免得别人说三道四,茶余饭后谈论。”孟凡尘一想起村里的风俗,也有些头疼。
其实这种歪风邪气,小时候就有了,不过小时候家家户户都很穷,富有的人太少,大家都想过好日子,每天都要忙着种植庄稼,年轻人也都去打工了,村里留下的都是小孩跟老人。
老人每天还要负责给孩子做饭,又要去稻田除野草,山上耕地,根本没有闲暇的时间闲聊,歪风邪气也就没有如今这般明显。
不过,每逢过年闲下来的时候,还是会有一些长舌妇,在村里乱嚼舌根。可当时都不是很在意,村里人没文化没见识,说话肯定不好听,骂骂咧咧的,大家都习惯了。
可时过境迁,随着孟凡尘这一代长大,每次回家,跟村里的发小碰在一起,就发现了一个问题,有人在村里故意制造流言蜚语,专门抹黑他。
说他都快三十岁的人,还没结婚,肯定是找不到女友,活该单身狗一辈子,要么就是身上有病,别人瞧不上他。
孟凡尘得知后,整个人都懵了,询问这是谁说?谁在乱嚼舌根,发小告诉他,早就在村里传开了,除了你们一家人不知道外,村里人谁不知。
至于谁传开的,鬼知道啊!谁跟承认这种抹黑别人的丑事。
打那之后,孟凡尘就知道,村里的人还是村里的人,可他们的心,早已不是小时候那么纯洁,那时候骂归骂,话说的难听,可至少不会无缘无故中伤人,制造诽谤与诅咒。
“不会吧,都是邻居,还是一个村的,心眼那么狭隘?”傅韵芊也懵了。
孟凡尘也是每年过春节的时候,跟村里堂叔、堂哥、堂妹聚在一起闲聊,才知道村里的风气变了,不然他还以为,村里的风气一直如小时候般不曾改变。
“心眼狭不狭隘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要是开一辆新车回去烧香祭祖,有老人问起我在哪里工作,说混得好,工资高。混的比他家里的儿子,或者孙子好,老人家心里可能就不会高兴,埋怨在自己家的儿子孙子不争气。”
孟凡尘也不知现在的人都怎么了,会有这样的想法,每个人的追求不一样,有人只想安逸,不想太累,挣得自然比用尽十二分力气拼搏的人少。
你懒我勤,固勤者富有。
可偏偏懒惰的人,却仇富,这很奇怪,还见不得别人过得好。孟凡尘曾深入思忖过,或许可能是没受过教育,不懂天道酬勤吧,所以才会有这种仇视的想法。
“照你这说法,混的差的,也一样招人鄙夷?”傅韵芊蹙眉,这都啥风俗,难道乡下跟城里差别就那么大吗?
“社会上不是有句话吗,你可以过得好,但是不能过得比我好。”一想起自己的亲婶,孟凡尘也头疼不已,亲婶婶就是这种性格,他还在读大学的时候,总是吐槽说他没出息。
这话传到老妈耳里,老妈每次打电话给他,都聊这事,说好好上班,努力工作赚钱,不然连你婶都看不起你,觉得你没本事,白读四年大学。
那时候,婶婶在一家网络公司做淘宝客服,每个月有一万多的薪水,比老妈跟老爸两个人加起来还要多。
而婶婶还年轻,仅比孟凡尘大五岁左右而已,据说是初中毕业就不读了,嫁给亲叔的时候两人相差十五岁左右,也就是不到二十岁的年龄。
当时正好是孟凡尘在读大学,婶婶在外面上班,月入过万,很嚣张,说话都飘了,回到老家到处宣扬,把他贬的很低,说读书没用,还不如早点去打工。
直到这些年,孟凡尘才明白,为何婶婶当时会鄙视他,他当时还没踏入社会,还在读书,就平白无故被婶婶给鄙夷了。
“一山比一山高,说这种话的人,眼界太低,成不了大事。”傅韵芊嗤笑一声,“过得好,嫉妒,过得惨,鄙夷。看来这世上,永远不缺乏心胸狭窄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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