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完话,和昨天安洁听到的广播,像是‘区域’自制的歌曲再次出现:
“我们有共同的目标、我们有共同的理想、我们就是救世主……”
“寻找临界、寻找新世界、希望就在我们地身上。”
默默听完广播的安洁走到洗漱区域,她目前见识了区域三种报时的方式:
昨天午饭前,房屋震动是第一种;下午上课前的响铃是第二种;刚才洗脑的播报是第三种。
很好,很有特色。
寂静的走廊,一两脚步和闲聊声,唤醒了刚刚苏醒还处于迷离状态的人们。
更多的人从房间里走出来,有的精神抖擞,有的一脸不情愿,有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未来的迷茫。
但他们都知道,新的一天来了。
不期待明天的人是不会到这里来的。
安洁透过门镜,看到门外激增的人群,吐掉了口中的漱口水。她要面临一个很尴尬的问题,她没有一个隐私的地方换掉身上的睡衣了。
安洁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无声叹了口气。
她穿睡衣混迹到人群间,伸手抓住刘安山的房门。刘安山早已洗漱完毕,站在门内,正在等她。
刘安山兴奋地打开门。
“小洁,昨天一下午都不见你,可吓死叔了。”刘安山亲切地仿佛看见了许久不见的家人。
他带着安洁向前挤出一段距离,倏地回头抬起她的两只手各看了一眼。
安洁被迫翻出掌心,右手心上有白池昨天用小竹编抽打的痕迹,起了三条檩子。
“白老师打你了?”刘安山心疼地皱起眉毛。
他指了指安洁挨了打的右手,“为什么不伸左手,待会上课,打右手还怎么写字了?”
“我伸的是左手。”安洁笑得十分灿烂,“他不打。”
刘安山反应了一会。
他对白池的印象很不错,考虑到白池可能有他的思量,便对安洁说两了两句宽慰的话,顺着人群继续行走。
刘安山凭借体型上的略微优势,在朝食堂大楼方向去的人流中,走得比较安洁昨日吃饭时,快了不止一倍。
油烟的香味飘进二人鼻中,惹得安洁饥饿的肚子连叫了好几声。
刘安山扭头看着她笑了笑:
“昨晚没吃上饭吧,食堂的饭菜都是免费的。腿快点的话,能抢到几大块肉呢。”
“小洁,你多大了?”刘安山突然问道。
“十九。”安洁笑着回答。
“十九啊,长身体的年纪。”刘安山若有所思。
他回头看了一眼安洁,“待会叔给你多抢几块肉。“
他兴奋地道:“你这个年纪就要多吃点,多长点肉,冲冲个子。然后……”
刘安山越说声音越小,最后要极其认真才能听得出他说得话,“然后能出去尽量出去。”
他又恢复了兴奋的状态:
“世界那么美好,多、走走,长长见识。”
“你还小,不像我,人到中年了,没啥盼头了。你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不是小洁我吹牛啊,我年轻的时候可是一股子干劲。爱看书,就想着将来要当个作家。”
“想着通过一个个热血的故事,告诉在安全区生活的人。瘟疫和安全区的铁墙,并不是什么不可跨越的困难。”
“你们看太阳不依旧在那吗,只是被迷雾遮住了,想办法吹掉迷雾不就好了。未来的生活还是很美好的,是值得期待的。”
“天使是永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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