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老旧的白织路灯,依旧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顾安然在小区内碰见了几个老人,没打招呼。
上了楼梯,然后上了楼。
打开厚重的铁门,里面关了灯,黑漆漆的一片,显示着里面并没有人在。
掏出手机,打电话问了一声,随即她这才知道。
好久不见的姥姥姥爷今天下午突然来了海城。
肖建军这会刚在车站接到人,还没吃饭,让她直接过去水岸一味。
临靠海城浦江,顾安然打了车,直接进入餐厅,她记得肖建军给的包厢号,在服务员的带领下上了二楼。
推开门,顾安然看到了满头银发慈眉善目的姥姥,以及头发早年就有脱落,但却精神抖擞的姥爷。
肖建军身旁坐着的一位气质婉丽知性的妇女。
舅妈张淑岚。
顾安然记得上次见她,还是一年前。
呡了呡唇,在舅妈以及姥姥的招呼中,顾安然随即在肖建军对面坐下。
感受到舅舅看向自己凌厉眼神中的怒意,顾安然低头,没有与之对视,一手伸出筷子,替自己姥姥夹了块肥瘦相间的肉,随后与她聊起了天。
是关于她爸妈的,两位老人泪眼婆娑,原本安静的包厢内传出阵阵低泣。
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事,总归会伤心,那怕过了这么多天,两位老人依旧还不能放下。
姥姥握住顾安然雪白手背,问她出殡那天,怎么没回来,难道长大了,连家都不要了?
面对这种责问,顾安然扭头看了肖建军一眼,也不知道他们当时是怎么说她的,呡了下唇,终究没有把事情说出来。
两位老人都老了,经不起刚失去女儿,然后又听到自己儿子做出这种事。
随口扯了个理由,说国外距离远,那时候学校又没有批假。
见到顾安然与两位老人聊的相谈甚欢,不断出言安慰她们,肖建军那些事张淑岚也知道,瞪了他一眼,眼神中颇有埋冤。
顾安然知道,姥姥姥爷在这,自己舅舅不会说什么。
找了个借口去洗手间,顾安然随即离开。
从洗手间出来,舅舅果然在那里等她,背靠墙壁,依旧面色惆怅。
他皱眉,看着顾安然芊细背影,嘴里吐出口浓烈烟雾问,“你为什么就是要一意孤行,就是不肯听我们的”。
他声音有点尖利,不难看出下午接到赵春根电话后心中的怒气还没有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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