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嘉定伯周奎回去后心里十分不安稳,就着仆人将成国公朱纯臣、定国公徐允祯、武定侯郭培民请到了府上,一起商议对策。
几人都是不仅在京城中有铺子,其他地方也有不少产业,倘若朝廷真的要开始收税,那损失绝对不可估量。
“咱都是明白人,场面话咱周奎也不说,叫几位前来,主要是商量个对策。”周奎坐在主位上道。
由于是除夕,周奎不得不令仆人做了几盘菜以招待几位贵客,只是菜品十分普通,卖相也一般,根本没人动筷子。
“看陛下那意思哄抬物价是要严惩,这可马虎不得,不过年前主位老哥应该都赚了不少,我看在这方面就先收手吧,明日我就给南京去书信,让那边也多加注意。”定国公徐允祯道。
徐允祯祖上乃是中山王徐达,一门两国公,成祖靖难时,徐允祯一支跟着朱棣搬到了北京,而魏国公一脉则留在了南都。
“老夫瞧着也是,陛下这阵子狠着咧,你瞧那阵仗,杀了一万多官员眉头都不皱,这副派头也只有成祖皇帝和洪武皇帝干过,唉,世道变了,陛下也变了,咱不想去触那霉头。”武定侯郭培民道。
郭培民是个酒鬼,本以为到了国丈府上还能大吃大喝一顿,可尝了一口周奎家的酒,差点没忍住吐了,这酒的品质不咋滴不说,还掺了水。
“那商税呢?商税难不成也交?那咱几个还有啥利润?干脆都是给朝廷打长工了!”周奎不满的道。
几人之中周奎爵位虽然不高,但仗着自己是国丈,对外向来嚣张跋扈,对内则吝啬至极,向来是只需他占别人便宜,如今女婿要征他商税,就跟喝了他的血一样让他难受。
“交肯定是要交,但咱们可以想个法子少交嘛,周老哥,你家的账房靠谱不?咱们可以……”成国公朱纯臣给了周奎一个你懂的眼神。
众人也都知道朱纯臣的言下之意,但又都很担心,毕竟户部的人也不是傻子,万一被查到了可就麻烦了。
“哼,户部尚书陈奇瑜倒好说,想个法子整他一下子,还担心他不服服帖帖的?老夫就是担心厂卫。”朱纯臣皱眉道。
锦衣卫和东厂一直在扩充人手,尤其是京城重地,四处都是两衙门的探子,走在大街上一点安全感都没。
这也就是因为除夕,否则平日里朱纯臣都尽量避免与朝臣和其他勋贵走得太近,担心落人手里把柄。
“叫我说也是那群文臣实在太过愚笨,倘若真将陛下……”
“郭家小子,你是咒我闺女守寡吗?”
武定侯郭培民话还没说完,嘉定伯周奎直接急眼了,虽然看自己女婿老大不顺眼,但倘若崇祯皇帝真没了,他女儿的靠山也就没了。
他女儿就是他的靠山,皇帝没了,他还靠谁?
不过除了周奎之外,其他几人倒是都没觉得怎么样,不论谁当皇帝,只要不耽误他们挣钱,那就是好皇帝。
“得,当咱没说,此事现在还没个定论,我看还是以后再聊吧,倒是陛下说的让咱们家里小子重回京营,不知诸位什么看法?”郭培民转移了话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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