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晓使劲儿摇摇头,就看祁北这一脸长相吧,哪儿跟普通人一样了?这时候,她觉得,居高临下十分讨厌的公子哥秦挚评价无错:马脸加胎记,从什么犄角旮旯里爬出来的?
鬼才知道师兄是从什么地方出现的。反正从她记事时候开始,爹爹身边就一直跟着个痴痴傻傻的祁北。
她心痛无比:“师兄啊。爹爹生前没教明白你,他走了后,戏团里更没有人教你,我也没对你很上心,是我们的错,连这个世界上最基本的常识都没告诉你。你们两个,是绝对不可能的。”
祁北拧着头,坚持自己的想法:“师父当然没告诉我这些。可是,不可能的事情,难道不会变成可能吗?我是个贫民出身,那也仍然……”
“不!来来,师兄,看我的手势,绝对,不!别多想,别瞎想,就是一个字,‘不’。来跟着我念,‘不’、‘不’、‘不做梦’!”
晓晓用双手打了一个大大的“叉叉”,又一个大大的“叉叉”。
“为什么‘不’?”执拗如祁北,是绝对不会轻言放弃的。哪里是他不晓得两人之间天堑一般的差距,只是一想到百灵夫人柔美的脸庞和玲珑身段,爱情的力量冲昏头脑,让他丧失了所有自知之明。
祁北不服输地嚷嚷:“万一呢?”
“没有万一。”
“为什么?”
“不可能。”
“为什么?”
“世界上所有的万一,所有不可能,都发生在你身上啊?”
晓晓提着师兄的耳朵——耳道里头到底有多厚的耳屎啊干脆都抠出来吧,省得听不见!
“我可以努力工作,挣钱养她。”
“开玩笑吧你,人家一顿饭钱,等于你一个月的工钱。”
祁北豪情万丈,窝着私心,夹带私货:“所以咱们戏团得加上我的‘飞鼎’大戏!”
晓晓算是看穿了他存心不良,鄙夷:“飞个毛的鼎。你那‘飞鼎’已经被太史府否了。师兄你是不是傻,都跟你说了鼎这个东西,不能随便乱动。你在风临城,就要飞太史老爷的镇国鼎,你在君安城,还要飞君安城主的九五至尊鼎,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不在乎脑袋掉地啊?”
“就是因为没人看过‘飞鼎’大戏,才要演出来给人看。看的人多了,咱们就能挣钱啊。”
“算了吧,挣那一点儿小钱,都不够人家塞牙缝的。百灵夫人要是真的跟了你,一天不到就得给饿死。”
“师父总是讲水滴石穿的力量。我苦练十年的‘飞鼎’大戏,也是这么磨出来的。钱啊,我相信不是问题,慢慢攒,总能积累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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