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哒、咯哒,手骨指节在地上缓缓爬动。
指骨滑车十分灵活,如果不是这爬满蛀虫、部分发黑的骨头上只包裹了片片血肉,或许真的跟人类手掌毫无二致。
祁北吓得大叫!
可他体内飞蠓的毒素尚未排空,他叫不出来声音,也不能躲开,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只断手手骨爬来。
指骨尖冰凉,抬起了他的下巴,骨头上被蛀虫咬到腐烂的部分源源不断流着脓液。
真是可怕至极!什么东西化作了干枯的骨头,还会持续流脓??
黑色的脓汁沾到了祁北的脸上。有烧伤的感觉。
好恶心!
不仅味道足以令人作呕三日,脓汁还极具腐蚀性,他的皮肤都快给烧焦了!
云驹之力不再,飞蠓毒素未退,他只能强忍着尸鬼手骨的靠近。
“金乌神的云驹。”
咯啦啦。
骨节松动。
“原来你长了这个模样。”
手骨声声作响,捏的祁北脸快要变形。千年尸鬼啊,手上用力从来不知道轻重!
大凡在极端恐惧的时候,身体的自我保护机能会开个小差,免得神经遭受过多的压力而彻底崩裂。此时,祁北僵硬的脑子里忽然冒出了个念头:“你看着的是叶时禹的脸,不是我祁北。”
“你就是唯一能找到她的人了。”手骨上烂掉的部分爬出蠕动的小黑虫,滑倒了祁北的脸上。
呕……
如果可以做出选择,祁北可真想把“云驹”的名号让渡别人!这个时候的他本该跟百灵夫人你侬我侬,两人从此浪迹天涯、花前月下去,事实却是,他不得不蜷缩在危险至极的船板上,周围一个帮手也没有,狼窝虎穴与西极渊相比起来,危险程度都是小儿科。
舌头仍旧发麻,也开不开嗓子。
祁北咬紧牙关,眼睁睁看着半截手骨从地上飘到空中,身边的黑色腥臭气越来越浓厚,雪、津圣使以及被困的小碎都已经看不见了,仿佛千年尸鬼就站在眼前的浓雾中,只伸出来了半截手骨提住他的脖子,其他的部分隐藏的很好、亦或许根本不存在,反正一点儿都看不到尸鬼的全貌。
“唔……”祁北想要挣扎躲开,且不说飞蠓的毒素,袭遍全身的恐惧都牢牢控住住了他,叫他不能动弹!
津圣使问祁北:“这里就是东桑岛吗?为何岛上不见扶桑树?金乌神究竟在哪里?要如何找到?”
祁北连翻白眼,可能是在向西极渊表示极大的不屑,可能是被船舱里令人窒息的尸臭给熏得,更有可能,连他自己都回答不上来。
“呵呵呵……”尸鬼阴阴笑道,“这里可不是东桑岛。金乌那丫头,她总是藏的很好。”
雪、津圣使纷纷回答:“那属下继续往东寻找去。”
“不。”千年尸鬼话锋一转,似乎对此情此景早有预料,“等她自己出来找我吧。”
雪、津圣使皆未料到,到了此时,主人还有足够耐心、按兵不动,且那语气听起来死在引诱猎物上钩,不由心中觉得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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