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想跟我说一下,事情的经过?”
“不想吗?”
荀川等了好久,站在轮椅后面的人都没有任何的动静,他低垂眉眼,显得安静且平和。
良久,乌鹤张口说道,“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只是我这一次的运气不好,没有躲过去。”
“很多次?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高二,还是高一,我有些记不清楚了。”
荀川转动轮椅,从背对乌鹤变成面对他,男孩眼中隐忍的泪水终于在这一刻决堤,一滴接着一滴地落在地板上,房间里很安静,每一滴眼泪砸在地板上的声音似乎都是清楚可以听见的。
荀川没有安慰乌鹤,反而给他讲述了一个故事。
一个小男孩的家庭本是幸福美满的,可是有一天噩耗降临,男孩因为考了班级第一名打电话向父母炫耀,但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父母正在被人绑架,他的电话成为了惹怒绑匪的导火索。
绑匪有着很严重的精神疾病,不能被外界刺激,而那通电话刺激到了绑匪脆弱的神经,就像是火苗落在了火油之中,‘啪’地一声就被点燃了。
最后活下来的小秘书,将这个故事告诉了所有人。
没有人去责怪一个小孩子,可是大人的眼神中总是能包含很多情绪,平静,无感,甚至是慈爱。
可是男孩还是从那些安抚的眼神中看出来了幸灾乐祸和责怪。
“你觉得这是小男孩的错吗?”
乌鹤吸了吸鼻子,眼眶通红,眼泪还挂在脸颊上,“这跟男孩有什么关系?”
“是啊,那这些人跟你又有什么干系?”
荀川走到厨房的饮水机,给他接了一杯热水,“现在能跟我说一说,那种人都跟你说了什么吗?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你的上官姐姐的。”
“大概就是看我好欺负吧。我也不知道,我转学之后,班级里的人孤立我,说我是大老板的儿子,瞧不起他们这些穷小子,诸如此类的话,我听得多了,也就不辩解了。”
“的确是没有必要理会。”
此刻的乌鹤在荀川面前要多乖巧就有多乖巧,之前还是张牙舞爪的凶兽,现在顶多是一只小猫咪。
寻求安全感的小猫咪。
“回去睡觉吧。”
乌鹤眼泪不知道何时已经止住了,他低头看着荀川,明明他才是处于下面的人,可是就是给他一种从容不迫的感觉,“你。”
“还有什么想说的?先喝口水。”
乌鹤乖乖地喝一口水,温热的水下肚,身体也跟着回温了不少。
他被荀川看的有些不知所措,“你干嘛帮我。”
“你知道你的上官姐姐要泡我吗?”
“啊。真的啊。”乌鹤狼狈地别开眼去,“她跟我说了,我还以为她是开玩笑呢。不过她从来都没有开过这种玩笑。”
荀川笑了笑,从乌鹤的手中拿走水杯,“那你上官姐姐还跟你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了。”
“嗯,早点睡觉,客房一直都有人打扫,床单都是新换的,不要担心脏,我是一个很爱干净的人。”
乌鹤蒙圈地就被荀川三言两语哄去睡觉了,临睡觉之前,他隐隐约约抓住了什么念头,这荀川不会是来打探上官姐姐对他是临时起意还是随口一说的吧?
抱着这小小的念头,乌鹤一觉好眠。
客厅中只留下一盏昏暗的灯光,荀川照着惯例打开了手机的听书软件,还是那熟悉的霸道总裁语录,还是荷花朵朵的声音。
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感受到一阵安宁和平和。
今天的他有点奇怪,理会一个小屁孩的情绪问题就已经够奇怪的了,还将他带回来那可真是奇怪大发了。
这一切的源头都来自一个叫做上官禾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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