菇城是没法进了,他们沿着山路而上,连夜翻越了一座山后,天将破晓之时到了清河城。
钱川和杏儿的通缉令已贴在城门口,楚天歌正想勒僵回头,李烬宵道:“不必。”
他给城卫看了自己的腰牌,城卫便目不斜视恭恭敬敬的放了行。
进了城后,李烬宵解释道:“清河太守也姓杨,是我远房表舅。”
杨氏外戚实力果真盘根错节,在她不知道的角落里还有这样的远房表舅。
楚天歌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这看来也是皇后母家提拔上去的,自然忠于皇后和五皇子。哪怕贴了太子的通缉令也不当回事。
纵使天赋异禀,也仍是肉体凡躯,钱川和杏儿两人更是心力交瘁疲惫不堪。
李烬宵带他们直奔太守府,给他们安置了厢房休息。
他与楚天歌,去见了清河太守。
太守欲行大礼,李烬宵扶住了他的手臂,柔声道:“表舅不必多礼,我有一事相求。”
太守道:“五殿下请讲。”
李烬宵眼眸深深,“此行我带来了两人,还请表舅好生照顾,护他们余生周全。”
太守见他如此认真的提了这么件微不足道的事,笑道:“此等小事,五殿下大可放心。”
一旁的楚天歌懵懵的问:“你要把钱川和杏儿交托在这里?”
“是,我们此去不知凶险深浅,还是将他们两留在这里比较妥当。”李烬宵点头。
楚天歌想了想后,认同道:“好,就这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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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宫中。
裴雪霁一身凤冠霞帔,数名婢女弓着身为她上妆一层又一层。
她忍不住问了句:“为什么我在这里出嫁,而不是相府?”
她的记忆停留在那一夜走出端木宫的时候,为何没了下文,留宿在了此处,且一觉醒来就开春了?
为什么伺候她从来不离身的青苔也不在,这到底是为什么?
起初被突然大婚的喜悦和昨夜太子的温情高兴昏了头,仔细想来,这一切有许多匪夷所思的地方。
婢女道:“娘娘,这些奴婢也不知道,您还是问问太子吧。”
“太子呢?”
“太子一早才回来,还在休息。”
她今日是新嫁娘,不便跑到夫君那里去,忐忑过后还是暂时按下了心思。
管它发生了什么事,只要她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妃,是他李云临的嫡妻,其他都不要紧。
不知跪了多少次,拜了多少拜,接了本金册,然后由太子牵着手接受众宫官的拜礼。
最后,她坐在挂着大红幔帐和喜灯的寝宫内,对着两支高大的花烛发呆。
今日的太子看起来有些憔悴,不知昨晚去做了什,他的手也是冰凉的。
回想起昨夜他温柔绵长的承诺,裴雪霁羞红的脸在红烛下更显娇涩。
可是……他后来为什么会问她是谁,昨夜也不算过于昏暗,他总不能认错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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