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好。”
李云临顺手给她剥了个酸角,喂到她口中,“好好养着,我会常来看你。”
来的突然走得也快。
苏谨懵懵的问采梅说:“太子说他会常来看我?”
采梅拧眉道:“以色侍人总会有看腻的时候,有子嗣才是最好的,良娣不必把那松月挂心上。”
另一处。
赵青锦捏袖做画,只一笔差错晕开了墨,她便烦躁的将画纸揉成了一团,用力掷了出去。
纸团落到了刚踏进来的人脚边,他道:“怎么,不欢迎?”
赵青锦愣了愣,随即叹道:“稀客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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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灌醉他那一夜过后,李云临不再同先前那样时时黏着她。
原该是她喜闻乐见的事,可她隐隐觉得哪儿不对劲。难道说他以为自己真的得到过了,因此开始了厌弃模式?
男人嘛,果然都是这么回事,放不下都是因为得不到而已,得到了也不过如此。
楚天歌喜滋滋的过着舒坦枯燥的日子,大概五六天之后的一夜,一个小插曲打破了她原有的波澜不惊。
她睡得香沉之时,突然感觉到有一只干燥的手抚上了她的脸颊。她睡前会摘掉假面,现在的是她真真切切自己的面容。
微凉的指肚在她脸上棱处细细的临摹着,流连不去,浓郁的酒气中还夹杂着龙涎香。
她再没法装睡,缓缓睁开眼,借着莹莹烛光看到他有些微醉的样子。
“怎么了?”
楚天歌避开了他的手,抱着被子坐起身子。
李云临坐在床边,深深的看了她一会儿,神态不稳道:“他真的比我……好那么多吗。我是个彻头彻尾的烂人,是吗?”
楚天歌知道他说的是谁,在心里回了句,是的,真机灵。
但她不能说实话,尤其在这样的情境下,绝对不能惹恼他,以免他失去理智做出禽兽不如的事。
“人跟人之间都不同,何必去比。”
李云临低垂了目光,落寞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心里没有我了。”
楚天歌认真的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
“说真的,我也不确定是什么时候。但在地窖中的每一日,我都盼着你来告诉我你的无奈,我幻想着你是被逼迫的,我甚至也可以为了不让你为难而假死。”
她凄然笑了笑,“你想象不到我曾在那时候还对你抱有期望,我当时挺瞧不起自己。也幸亏你做的够绝,我总算明明白白的放下了。”
“是这样……”
李云临喉间破出痛苦的一声,浊泪溢出眼眶顺颊而下,滴在绸褥上晕开一片水渍。
太晚了。
他最痛苦莫过于看到她撕扯多宝阁中那些书信的时候,原来这个傻女人并非没有给过自己机会,只是被他愣生生的作没了。
如今在她的眼里,恨看不到,失望也看不到,因为彻彻底底的没有他了,不在乎了……
“你哭什么。”
楚天歌无奈的裹了裹被子。
“李云临,你知道你最残忍的地方在哪里吗?我吃了多少苦头把你放下了,你却偏偏要在我心里翻腾死灰,你好好想想,死灰还能复燃吗?就当我求你了,别再给我看你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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