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看了眼她的脸色,未看到任何异样。
“不是财物,烬霄吩咐了别扔,就放那儿吧。”
楚天歌奇怪的低垂了目光,为什么不扔呢?
此时,芳嬷嬷匆匆忙忙的跑来。
“娘娘,东境战乱,皇上让五殿下赴边关,协领东境大军,以振士气!”
皇后腿一软,险些晕了过去。
楚天歌扶稳了皇后,强作镇定,胸口也是起伏不止,“五殿下新婚,这事不该他去,朝臣没有反对吗?”
芳嬷嬷道:“皇上重病,太子需监国,唯有五殿下是乾元朝唯一的嫡皇子,刚封亲王,也因科举一事在民间名势正盛。除了杨氏官员,剩下的几乎全部赞成太子的提议,无可转圜啊!”
“太子的提议?”
楚天歌心中咯噔一下,下了观景亭,往园外走去。
才几步就撞见了李烬霄。
楚天歌看了他一眼,绕过了他。
李烬霄拉住了她的臂弯,“去哪?”
“你别管。”
楚天歌脸色有些白,要甩开他的手。
李烬霄执着的拽住了天歌,“别去求他。”
楚天歌看着他,眼眶一点点泛红,“我是不是害了你?”
李烬霄坚定的说:“没有,不关你的事。”
他握住了天歌的手,“走吧,去帮我收拾行囊。”
楚天歌睁大了眼,“现在就要收拾?什么时候走?”
李烬霄深吸了一口气,看到他的母后也走了过来,屏住了呼吸等他的回答。
“今天。”
-
楚天歌把婢女支了出去,亲自准备行囊,一件件的衣服叠好放进箱中,手越来越抖。
她终于失去了力气,双手撑着箱子坐在了地上,呼吸有点艰难。
李烬霄扶起了她,拥入怀中,在她耳边说:“战乱总有平息的一日,不必担心我的安危。你临产时我会请旨回来。”
皇上那条命撑不过几个月,到时候李云临登基称帝,更会想方设法阻止烬霄回来。
楚天歌恨恨道:“若不然,尽早起事跟他拼个你死我活,不能再等了。”
李烬霄安抚似的缕了缕她头发。
“本该起事了,可近来发现姑父暗中都在替皇上行事,是他的部下剿灭了我们前几月从北境调出的两万兵马。他站在了我们对立面,很难成事,暂时只能听任之。”
“卫国大将军孟琅?”
楚天歌心中怔了怔,皇后母族在这个女婿身上费了不少心血,到头来却是养了头白眼狼。
李烬霄点了点头。
“天歌,我要走了,你有什么话对我说的吗?”
楚天歌想了想,说道:“好好照顾自己,千万不要将自己置于险境,我等你回来。”
李烬霄沉默了半晌,放开了她,亲自动手收拾起衣物。
他突然的落寞,楚天歌隐隐觉得跟自己刚刚说的话有关,却不知是哪儿说错了。
“怎么了?”
李烬霄翻了一遍,很消沉的说:“我没有关于你的东西能带走。”
楚天歌伸手到发后,解下了系发的红缎带,打了个蝴蝶结,递到他手中。
“我为你簪发,这条锻带你收着吧。”
李烬霄指肚摩挲了下这条滑绸的缎带,眸中渐渐有了暖光,轻轻把它塞进了衣襟中。
他深深的看着楚天歌,道:“无论如何,活着最重要,若我回不来……”
楚天歌慌忙堵住了他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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