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为人婆母,怎么能趁儿子不在,把儿媳妇给人家送去?
即便她咬住了牙关,可到底儿子远在天边,这个李云临天天想着法子去重华宫蹦跶一下,督建个府邸还造成了这样。
近水楼台先得月啊,且天歌本就与李云临在一起过,现在的处境实在太危险了。
皇后心中默默祈祷着战事尽快平息,儿子尽早回来,身边这些个大乱子,她真的快撑不住了。
芳嬷嬷递上了手帕,“娘娘,别哭了,您近来眼睛都有些看不清了。”
皇后别过脸去擦了擦,语气深沉。
“李云临天天往重华宫跑,宫里近来都传闲话了,旁人不说他死皮赖脸纠缠不休,却说我们聿王妃蓄意勾引,人言可畏啊。”
芳嬷嬷深叹了口气,不知如何宽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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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歌去过祠堂,便去了西院。
还是老样子,屠璋璋和张城在太阳底下念着书。
他们沉浸于此,也没发现她踏入了院子。
楚天歌刚想开口打招呼,却见一些晾晒着的衣物上,有无法洗去的血迹。
“怎么回事?”
屠璋璋和张城看了过来,形态登时拘谨,“王妃!”
楚天歌不太适应这样的转变,尴尬道:“不必行礼,这些衣物是怎么回事,孟远修呢?”
说到此处,这两人的脸色都难看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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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修在屋里躺着呢,重伤,也不知道得罪了谁……”
楚天歌心中噔了一下,难道是孟秦又下手了?什么仇什么怨啊!
她推开屋门,看到孟远修躺在简陋的木板床上,裸露的上半身伤痕累累,有砍伤,也有棍打的痕迹。
孟远修非要呆在金陵城,孟修也不知为何非要将这个弟弟视为眼中钉。
楚天歌站在他床边,心生不忍,有把他带回宫好生照顾的冲动,可皇宫森严,一个男子怎能进得了?
她叹了口气,突然看到昏迷不醒的孟远修一手牢握着一支黑色的镖,这镖头上的纹路有些熟悉。
楚天歌试图掰开他的手,孟远修却因此握得更紧。
这一握,他也跟着醒了过来。
见她坐在床边,孟远修愣了一下,慌忙坐起身拉起被褥遮掩自己。
楚天歌的目光锁在这一枚镖上,“这东西你从哪儿弄来的?”
孟远修看了看手中这枚镖头,眼中伤痛,“这是杀死我娘的东西,我一直带在身边。”
楚天歌一惊,从他手中夺了过来,仔细查看了一番。
这是黑羽军特用的镖,材质特殊,遇火即融,镖身别致,像一片黑色的羽毛。
但黑羽军绝不会擅自行动,所行之事所杀之人,必受命于主。
“你娘亡于何时?”
“十年前。”
孟远修回忆起那晚的事,艰难道:“那一夜把我去了舅舅家,大半夜有人来喊,说我家的宅子烧起来了。等火灭去之后,我娘只剩残缺的森骨,然后我在水缸里找到了这支镖。”
楚天歌很疑惑,皇上派人杀一个妇人做什么?
“你留着这镖,是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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