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恶难辨之际,忽而从南边射来三箭,三箭不分先后,力道重叠,质变而量变,“叮”地一声,刚巧射中汉子的银枪枪尖,可见箭法之妙,骇然精绝!
汉子不得抽出身去,他斜斜一眸,突现天际燃烧起来,一个红衫女子如鹰击长空一般,带起烈烈火焰,直奔他的妻儿而去。
他怒道:“宵小尔敢!”
就要回身去档,但猛地心间一怔,一道剑光从云雾之中激射而至,大气磅礴,堂堂正正,他赶忙握枪旋转,舞成一面滴水不漏的禁制,堪堪破去剑气。
“如今好上高楼望,盖尽人间恶路歧。”
诗歌未散,一个白衣书生从天上走来,他大笔一挥,一个“雪”字陡然惊现!
忽然漫天皆是纷纷扬扬的大雪,大雪越来越急,变成了暴雪,暴雪之中,无数剑光乍现、剑气纵横。
射箭大个子怒斥一声道:“麻烦,杀个散仙而已!”
说罢张弓如月,天地时间悍然形成一支箭羽,“咻”地一声,箭雨朝银枪汉子飞去,银枪汉子狂啸起来,燃烧了体内热血——他要拼命!
佛刀与吴回都是精之又精的人物,哪里肯给他殊死一搏的机会,当即双刀合并,刀气冥冥,盖过了笔剑和大弓的风头,竖劈银枪汉子,汉子无奈避让,惊怒交加。
“歘!”
汉子的左臂被齐肩劈断,血洒长空!
红衫女子欺身到那少妇跟前,三招两式之间,尽皆奈何不得对方,然少妇陡现丈夫遇险,加之怀中婴孩哭闹,心神大乱,被红杉女子一掌击在后背。
少妇一个踉跄,急速奔远,她尖叫起来,吹了一个口哨,口哨传至九天上空,九天上奔来一匹膘肥体健的枣红马,马儿嘶鸣,踏着祥云来到少妇跟前,少妇却怒喝道:“去救大哥!”
马儿通灵,破界而去,眨眼间从天幕里奔到西域。
银枪汉子边打边退,见得爱驹前来,止住伤势,跨上马背,一时间银枪红马,霸气浩荡,神威凛凛!
白衣书生见状,急道:“‘散仙神马、神枪无敌’,好来头!”
大弓大个子冷哼一声,忽然身形消散,只有余音寥寥,却道:“纵马天地乃我肃慎国之国风,岂容宵小放肆!”
书生暗道:“怒了!怒了!”
九天之上,一片云雾缭绕的山谷里,一匹白马正在打盹,一个威猛汉子猛地睁开眼来,他长身而起,喝道:“肃慎儿郎,杀!”
大啸声过,四面八方涌来一十八骑身背长弓、手握重戟的冷冽汉子,汉子们齐声道:“肃慎十八骑,听主召唤!”
大个子翻身上白马,豪迈道:“破界!直指大荒!”
霎时间风云际会,惊天骇地,鬼神莫挡——
书生与佛刀和吴回再与银枪男子战得片刻,突然间天幕“砰”地一声炸裂开来,一十九骑威风凛凛的战队呼啸而至,带头是一匹白马,白马背上驮着一个严肃的汉子。
九凤见状惊醒过来,欢天喜地大叫道:“大哥!”
野人心中巨浪滔天,骂道:“他妈的!精彩了!精彩了!”
依依却早已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呆呆地望着天际,今日所见所闻,已然超出了她的视野,颠覆了她的心灵。
银枪汉子见状,不敢悍其缨锋,勒马便逃!
他的马儿极快,不多时闯破红衫女子与那个少妇的战局,汉子伸手一带,少妇落于他的胸前,策马狂奔。
少妇惊道:“大哥,你的左臂!没事罢?”
汉子待得马儿远去,愤然道:“不碍事,费点精神血脉而已!”言毕也不见他如何动作,那齐肩断去的左臂缓缓长出,有血有肉,恢复如一。
红衫女子狠追不上,娇呵道:“哼!和老娘比速度,找死!”
她“找死”二字才破口而出,身形也突然间化作一道业火消散——
南极天、十三宿界,有一棵星辰闪烁,星辰破空而去,变作一个红杉女子,女子的脚下踩着一朵红莲,红莲旋转起来,天和地的距离仿佛只有一巴掌远。
肃慎在马背上急道:“书生,你他妈还要躲在桃花坞里多久?”
书生笑道:“得饶人处且……”
其话未说完,却被佛刀打断,道:“且你妈,骚情的贱人!”
但见得一十九骑、两个刀客、一个踏着红莲的女子,还有一个飘忽的书生,急急破天而去,紧追着前方神马背上的一对散仙不放!
野人大吼大叫,哀求道:“好姐姐,好姐姐,我们追上去罢,我们追上去罢。”
九凤无奈道:“追上去?你是创出了飞翔之道的人,你去追呀?”
野人低下了他贫贱的头颅,骂骂咧咧地委屈道:“道有强弱之分,功法亦有深浅之论,我……我目前还没那个本事追上那群疯子!”
九凤道:“傻子,此刻大荒的天才勉强算得真正的天,你赶紧领悟大道,推演功法呀!”
野人这才一个恍惚,盘膝而坐,不多时进入了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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