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多少有些愧疚,本来无心之举,却弄得插柳成荫,难免对不住人家姖儿,他一时间有些愤恨酒鬼,但恨从何来,因何而起,却也想不清楚。
良久过后,他正色道:“二位教主美意,小子感激不尽,但这事却急不得,我……我……我愿和姖儿谈谈。”
二位教主待要应允,又现女儿愤恨而至。
姖儿朝野人气道:“把我的面纱还我!”
野人道:“凭本事抢来的面纱,为何要还你,再者说了,昨夜还给了你,但你不要,我从来不还第二次,这是原则。”
姖儿怒道:“那就成亲,没什么好聊的,你拿个数出来!”
野人心中暗道:“糟了,一家子的急性子……”
“这……”
他犹豫一阵,忽而朗声道:“好!我们什么时候反了这天,便什么时候论及婚嫁之事。”
本以为此言说出,必定引来姖儿怨愤。
殊不知那姖儿却拍着胸脯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道:“哎哟,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和一个小孩子成亲,那不得笑死了人——冶人,男儿大丈夫,说出去的话不能反悔。”
野人欢喜无比,答道:“此番所言,天地可表,日月可鉴!”
姖儿扑哧一笑,道:“好得很!”
言罢对父母亲行了一礼,告退而去,她心中计较:“反天,嘿嘿,那可不好说了,届时你若真有那个本事,我嫁给你、便是嫁给英雄豪杰,却不吃亏;但若你是草包一个,铩羽而归或者身死道消,老娘便也有了改嫁的借口……”
再过得三月时光。
一个乌云密闭、雷电交加的夜晚,日月神教祖星之上,有三千个俊杰人物,像三千缕青烟一般,眨眼消失不见。
九天十地之中,一时间多出了好些人物,这些个人物奔走相告,召集旧友,好似在秘密地商议什么,但又不得而知。
野人于缥缈峰给三十六名追随者“讲道理”,突然间天幕震荡,一百零八道闪电直奔缥缈峰而来。
姜炎与姬淼震惊,飞身而至,使出道法神通,接住飞来之物——正是一百零八坛美酒。
姜炎哈哈大笑,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老酒鬼有心了!”
野人不疑有他,拍掉封泥一阵痛饮,突然丹田燥热不堪,那烈酒穿肠而过,暗藏着霸道无匹的造化之力,可见酿造这酒,所花费之灵丹妙药不知凡几,只是他血脉强悍,喝下去后并无不适。
二位教主将烈酒分给在场弟子,弟子们称谢后当场解封。
一个能塑造出天地模型的铁匠、一个能创造出道的铁匠,他酿造的酒,必不是凡酒,不是凡酒的酒又加注了酒鬼的精神,自然不可以常理度之。
果然,凡饮酒之人不到片刻,尽皆昏迷下去。
昏迷之中,野人但闻得神藏轰鸣,洞天咆哮,三十六人面红耳赤,呼吸绵长,偶有搐动,好似抓住了什么。
野人问姜炎道:“教主,这是什么酒?”
姜炎道:“造化之酒。”
野人不解道:“有什么造化可言?”
姜炎笑而不语,回忆往事,良久过后才呐呐道:“想当年,便是老酒鬼给了我这样的酒,我才坚定了神桥信念,才靠着拳头和力量,硬生生地打出一条道路来……”
野人纳闷不已,又问道:“神桥只是区分修为的一个境界,能有什么精神?”
正在此际,一名弟子震惊过来,哈哈大笑道:“谁说神桥是断的,老子不信!”
言毕挥拳乱舞,打得虎虎生风,拳力出洞天神藏,沿着一条通天之桥奔腾而去,震得天地晃荡。
野人一看就知,暗道:“便是这乐化天界的修士,天生神桥也是断的,他们要再进一步,千难万难。老酒鬼并非是给他们塑造一座神桥,而是要坚定他们铸造、修补、闯过神桥的信心和信念,老酒鬼啊老酒鬼,你不是一般的铁匠,更不是非凡的酒鬼……”
再过十日,三十六名佼佼者荣光散发,或如蛟龙出渊、或如死而复生。
只是在他们看不到的好些地方,许多宗派山门的弟子此刻正如热锅上的蚂蚁,焦虑不堪。
好多掌门人哭天喊地,双目充血,他们所有的药材星辰上,但凡有点出类拔萃的灵药,都被洗劫一空,而凶手是谁,查无可查——
“星海大盗复出了!”
这则消息石破天惊,传遍九天十地。
野人问姜炎:“什么叫做星海大盗?”
姜炎回首前尘,沉思道:“不清楚,据说是一个联盟,但老酒鬼所教甚广,他或许知道。”
野人“噢”了一声,喃喃说道:“这是他妈什么样的一群盗贼,据说连天庭上的药都敢偷,奇了怪了,他们专门偷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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