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是一片天然形成的乱石场,周围全是大大小小的乱石,石头立得不稳,稍有受力就会晃动甚至滚开。
萧亦然目前每天的训练就是在上边跳来跳去,摔倒了爬起来继续。
后山地形呈高度斜坡,斜坡约长五十米,坡沿处只零星长了几棵崖柏,若是不慎摔倒,就会有滚落悬崖的危险。
李厉说,想要活下去,就必须全神贯注。
临近午时,训练场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萧亦然抬头看了一下这寂静的后山,强撑着力气从地上爬了起来。
闭着眼睛感受着山风拂面,伤口处的灼热都被清凉之意抚去,每到这种时刻,她都会觉得开心,是那种劫后余生的欣喜。
真好,又可以多活一天!
忽有气息波动,睁眼一看,云歧出现在了面前。
“擦擦吧。”
萧亦然接到手中,是一方拧过山泉水的帕子。
偏过头,拿着帕子往脸上抹去,却沾到了下颌处摔倒时被石头磨破的伤口,顿时龇牙咧嘴的将帕子拿远了。
“好痛!”
云歧眉头微蹙,淡淡瞥了她一眼。
刚才被摔得那么惨,都没见她变过脸色,这下居然喊痛,不是装的是什么?
眼前的人不再像最开始那么骨瘦如柴,养命的汤药服用完后,加上每日丰盛的三餐,个子窜高了不少,虽然浑身狼狈,却也难掩初展的风华。
尤其是那双如同黑曜石细细打磨的眼睛,澄澈的望着自己,他心中那拆台的心思就这么被压了下去,反倒涌出了不忍。
望云山庄里关于练习轻功的平衡训练,一般都是在后山西侧的林子里进行,那里立有一大片的梅花桩。
像她这样被命令在如此危险的乱石斜坡,他在望云山庄十几年,还是第一次见到。
统领大人似乎有些急于求成了!
将手帕拿了过来,低头将瓷瓶里的药粉均匀的洒在了上面。
“有消炎止痛的药。”
说着,再次将手帕递了过去。
萧亦然笑眯眯的接过,擦在脸上凉悠悠的,还挺舒服。将脸上,手上的灰尘血迹擦干净后,手帕已经脏的不像话了。
将帕子派到云歧的手中,再将瓷瓶拿了过来,小心的在伤口处洒着药粉。
云歧就那么看着她一声不吭的熟练的处理着伤势,状似不经意的抬头,用平静的语气说了句令人倍感心酸的话。
“能忍痛,不代表不痛。李厉与张嬷嬷只是把我当做了复仇的工具,他们不会在乎我痛不痛,只会在乎我有没有用。
你是李厉手中的利剑,终有一天,我也会和你一样。”
云歧握着刚拿出的匕首,忽然觉得有些难为情。
“这是什么意思?”萧亦然的视线落到了匕首上。
“送你的。”云歧有些紧张,低声补充道,“防身。”
他也不知道自己紧张什么,许是因为匕首是他挑的,东西是他送的,担心遭到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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