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阑突然想起来钱的事情。
他赶忙又去问江姒。
[S]:姐姐……这个,我卡上的钱都是你打的嘛……/笑哭
[江姒]:放心拿着。
[S]:这太多了……
沈星阑知道自己这话很矫情,但他还是要这样说,他知道这几百万对江姒来说也不算什么,但……这复杂的心情他实在无法表达,只能说一句你们懂吧。
还能有什么呢,无非是少年的好胜心和羞耻感。
[江姒]:不多,当零花钱。
[江姒]:我让秘书给你订了辆车,你会开车吧?
沈星阑刚想回会,见江姒这么说转口就说不回了。
[S]:不用不用,我刚成年,还没学车呢。
[江姒]:哦,那就先放着吧。你什么时候去把驾照拿了。
独裁的意味很明确。
至于沈星阑自己的意思,抱歉,根本没在江大总裁的考虑范围之内。
沈星阑:“……”
根本沟通不了。
算了,姐姐打给他的钱他就先放着,反正是不会用的,这关系到男人‘尊严’的问题。
他已经欠了姐姐很多东西了。
沈星阑垂头丧气。
他现在除了一张脸还能看真没什么地方拿得出手的,沈星阑忧郁到中饭都没吃,阿姨都来敲了好几次门了。
…
沈星阑下午有三节课。
到校门口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令人恶心的身影徘徊在那边,那人穿着一件破旧油腻的兜帽衫,衣袖上都是粉尘,已经看不出多少天没洗过了。
那中年男人身形猥琐,徘徊在校门口时不时地四下张望着,看见他,沈星阑整个人都如坠冰窖,那些被他刻意遗忘的记忆被翻出,崭新得触目惊心。
这个人是他名义上的父亲,也是将他卖去赌场抵债的人。
沈星阑垂在身侧的手都在颤抖,面色苍白如纸。
只要有沈父这个人的存在,时时刻刻提醒着他是出生在一个什么样的家庭,提醒着他卑微如尘埃,他就是生活在暗无天日的阴暗角落的恶心存在。
他生而卑贱,即使再努力挣脱,也摆脱不了。
前些日子里他对江姒起的那些不为人知的少年绮念。
在这一刻,沈星阑觉得自己的心思是如此的不堪与龌龊。
对一个帮助自己的姐姐都能起这样的心思。
若是江姒知道……若是她知道自己救下的当成弟弟的人,私底下是如何肖想她的,那她会怎么看他……
沈星阑不敢想。
他想转头就跑,但脚像是长在地上了似的迈不开步子。
周围的人来来往往,沈星阑觉得一切都是那么陌生,头重脚轻的失重感传来,眼前一阵阵发黑,他硬是把指甲掐进手掌心里,刺痛感让他回过神来。
沈星阑的模样太出众了,一米八五的个子在人群里就是鹤立鸡群的存在,更何况他还长了一张漂亮的像玻璃橱窗里的精致假人的面孔。
冷白皮,黑发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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