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好奇之下,她轻盈跃至阁楼三层,来到花厅外的阳台上,无声弄破窗纸往里一瞧,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这家伙真是荒淫……这种花样都玩得出来!唔,这一定是阴癸妖女的错,我家小弟天真纯良,定是受了阴癸妖女诱惑,才变得如此荒诞……早提醒过他阴癸妖女不简单,个个吃人不吐骨头,他偏偏不听……”
东方白又羞又恼,脑子里又情不自禁浮出“商女不知亡国恨”这一句古诗,旋又暗啐一口,心说倪小弟若敢这么对我,我非咬死他不可。
再往里瞧了几眼,东方白好悬才按捺住放飞针射死那放荡妖女的冲动,悄没声息回到阁楼下,双手捧着自己脸颊,默运玄功,直至脸颊不再发热,方才传音入内:
“小弟,姐姐我来了!”
此声一传进去,阁楼三层隐隐传来的种种异响顿时停了一刹,接着便更加激烈地响起。过了好一阵,方才再次安静下来。
东方白抱着胳膊,脑子里回想着方才看到的画面,一时又是羞难自抑,身子都忍不住微微发热起来。
这时,阁楼三层阳台门推开,倪昆披着外衣,只草草系了一下腰带,前襟还大敞着,露出愈发雄壮刚健的雄膛。
他大步行至阳台栏杆前,径直翻过栏杆,一跃而下,快要着地时,身子奇迹般悬停在离地数尺的空中,然后若一片落羽,轻盈着落在东方白面前。
“小白姐姐!”他哈哈大笑着,一把拥住东方白:“你怎么也来长安了?多日不见,小弟甚是想念……”
“哼!”东方白娇嗔一声,没好气挣脱他怀抱,似笑非笑地瞧着他:“我来的似乎有点不是时候?似乎打搅了你的好事?”
倪昆呵呵一笑,牵起她柔软小手:
“姐姐这话说的……小弟这里,无论什么时候,姐姐都是想来就来,小弟也无任欢迎!来,快随我进屋说话。婠儿,起来给我小白姐姐沏茶。”
“好的公子。”阁楼里传来婠婠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淡雅,毫无异常。
我什么都听到了,还看到了,掩耳盗铃作甚!
东方白暗哼一声,抬手道:
“不必了,我这么晚来找你,可不是闲来无事,有事要你帮忙呢。”
倪昆肃容道:
“姐姐有事,小弟义不容辞。不知究竟出了何事,竟连姐姐都无法解决?”
东方白叹了口气:
“徐福又现身了。”
“什么?”倪昆诧异道:“徐福那老苟居然还敢现身?”
东方白点点头:
“不仅现身,还当众抓走了李秀宁,指名要求你去华山东峰见他,否则就杀了李秀宁。”
倪昆把脸一沉,有种被打脸的恼火。
当日在阳直逼走徐福后,他可是对李世民、李秀宁兄妹说过,只要没听到他死了的消息,徐福就不敢现身,让他兄妹俩不必过多担心徐福报复。
可没想到这才过了半个多月,徐福居然就又跳出来搞事情了,还抓走了李秀宁,还点名要我去见他!
他怎么敢?
谁特么给了他这胆子,让他敢打我大倪昆的脸?
倪昆心里恼火,沉着脸问道:
“徐福带李秀宁去了华山东峰?”
“是的。”
“那我这就去宰了徐福。”
倪昆衣服都懒得换,就要召唤梦魇魔马,直奔华山东峰宰掉徐福。
“不急。”东方白却抓住他袖子,沉声道:
“上次你们虽逼退徐福,可他始终未露败绩,退得有些莫明其妙。
“此次他既敢再次现身,挑衅于你,必然不会像上次一样,莫明其妙就虚了。
“你若趁怒而去,万一中了他暗算怎办?
“所以需得做好准备,带齐帮手再去会他。
“至于李秀宁,也无需太担忧她的安危。徐福既掳她为质,在见到你之前,当不至于伤害她。”
倪昆想了想,觉得东方白所言在理。
徐福那老苟素来胆小。
黑掉不死药之后,明知秦始皇活不了那么久,还是一躲几百年。
惨败给武无敌之后,也是苟在极地冰山之下,几十年不履江湖。
甚至还因此生出心魔,连武无敌的武功都见不得,宛若惊弓之鸟一般,被倪昆等人造诣远逊武无敌的十强武道吓到逃走。
以徐福那极端爱苟的性子,这次居然胆敢踏入祖龙盘踞的长安,当众掳走李秀宁,指名要见他倪昆,必然是有所恃仗。
若草率过去,还真有可能被他阴到。
倪昆虽然不怕死,但寿命宝贵,一千年、一万年都不嫌多,都更况他现在剩余的寿命,拢共也才不到百年?
所以能不死的话,还是尽量不要死的好。
冷静下来后,倪昆对东方白道一句:
“姐姐在此稍候,我先去换身衣裳。”
随后进了阁楼,叫婠婠帮她穿衣,同时意念沟通正在看人搓麻将的小青。
小青接到他意念传讯,微微一怔,对众麻友说道:
“主人说要去宰徐福,叫我们速去与他汇合。”
赌瘾最大的纲手立马抬手把麻将搅乱,肃然道:
“正事要紧,今天到此为止,明天再打!”
说完麻利地起身离桌,往倪昆所在的阁楼奔去。
嗯,她输得很惨,本以为三个刚学会打麻将的新手又有何惧?还不是要被她大杀特杀?
结果打到现在,她已经输得快要当掉底裤了。
不过她还是不服,心里碎碎念着:
“这次只是意外,赌场新手,一般都会运气超好。所以我只是输给了她们的新手运气而已。等她们新手期结束,下次一定能赢回来!”
祝玉妍则略显遗憾地看一眼自己马上就要和牌的清一色牌面,摇了摇头,对闻采婷、白清儿说道:“公子有召,都快过去吧。”
带着闻采婷、白清儿,与小青一起往阁楼那边行去。
很快,换好了衣裳的倪昆,便与脸颊还残留着丝丝红晕的婠婠一道步出阁楼,在东方白引路下,与他的团队一起前往典客署方向。
看看自己身边的团队,倪昆不禁又回想起了欧阳克的团队。
二十四匹纯色白驼,二十四位白衣姬妾,胡汉都有,这还只是欧阳克庞大战队的一部分……
再瞧瞧自己身边的阵容,人数远远比不上欧阳克,甚至连他带出来秀的三分之一都不到。
虽然可以用质量作自我安慰,可心里还是有点微妙的不爽。
“修行之人,当以道途为重,怎么能在这种事情方面跟人比较,心态失衡呢?”
久未露面的小天使,浑身绽放着神圣光辉,在他脑海之中,发出当头棒喝:
“等你长生不死,悠游万界,自有无穷时光,任你搜罗万界绝色。到时候跟六指恶魔乌黯主君一样,拿出一整个位面,建一个大大的水晶宫,每天开无遮大会,讲经说法,研究诗词乐器,岂不美哉?”
倪昆遭此棒喝,心头阴霾一扫而空,用力点头,心中对小天使一揖到地: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吾当‘弃燕雀之小志,慕鸿鹄以高翔’。道友,谨受教!”
小天使、小恶魔齐齐颔首,欣然一笑:“道友悟到了……”
一番拷问心灵,倪昆自觉心境又上层楼,心灵又剔除几许尘埃,变得更加晶莹无瑕。
连“过去弥陀经”的修为,都不觉隐有提升,脑海之中那尊金身大佛的轮廓线条,变得更清晰了一点。
一路疾行,很快就来到典客署前,远远看见了正自等待的赵敏一行。
望见那身着白衣男装,梳着男式发髻,手持象牙折扇,素手比起象牙更显洁白晶莹,英姿飒爽又娇美无伦的赵敏,心境更上层楼的倪昆,心中已然毫无波澜,只略略一扫她那男装亦无法遮掩的曼妙身段,便将目光投向老熟人陈玄风、梅超风,冲他俩微笑颔首。
陈玄风、梅超风也微笑点头,以作回礼。
赵敏眼神则有点古怪。
首先,确如梅超风所说,倪昆确是一个俊俏年少的公子哥。
身姿挺拔,五官如刻,俊美无俦,潇洒倜傥,却又绝非那种弱柳拂风的娘炮,身形高大,肩膀宽阔,行止之间,自有一股阳刚矫健、龙行虎步的气魄。
其次,怎么帅哥都这么好色啊?
欧阳克姬妾成群,平时出行都要带上二十四人,都够组成一支先登战队了。那位倪昆倪公子,居然也一口气带了六位女子随行。
其中四位都是纱巾蒙面、身姿婀娜、眼神清澈、举止端庄,俨如世家闺秀的白衣女子。
另两位,一个是胸围傲人、五官精致,隐有几分世族贵气的金发“胡姬”,一个是身着胡服衣甲的水蛇腰、大长腿,貌似清纯,行止之间却予人妖娆妩媚之感的青衣“妖姬”。
所以这又是一个欧阳克一般的花花公子?
赵敏不喜花花公子,对倪昆的第一印象不是很好。
虽然他那比欧阳克更加俊朗挺拔的外表,那欧阳克绝对没有的气魄,让赵敏在第一眼见到他时,有过那么一刹那的心跳加速,可看到他身边的姬妾团队后,所有的好印象,就迅速烟销云散、荡然无存了。
不过表面上,赵敏还是非常礼貌客气的。
见到倪昆等人过来,赵敏当即带人迎上前去,隔着老远便嫣然一笑,拱手作揖:
“倪公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小女子敏敏特穆尔,汉名赵敏,现为大秦治栗内史,因李阀三娘子之事,不得已劳烦倪公子,小女惭愧无地。”
倪昆微微一笑:
“赵内史客气了。小白姐姐与我姐弟相称,她亲自出面相邀,我自是义不容辞。
“更何况,李秀宁乃是因我之事,方被徐福掳走,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闲话少说,华山距此可是不近,我等是否该出发了?”
赵敏微笑道:“倪公子仁义,小女子佩服。马匹已经备好,皆是来自西域的大宛良驹,通行令牌亦已请来,我们随时可以出发。”
倪昆一颔首:“那便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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