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师父,倪公子也来了。”
“啊!”怜星轻呼一声,快步迎出门外,对着倪昆一礼:
“倪公子,妾身尚未前去问安,公子怎生过来了?”
倪昆笑道:“无缺公子一早便去我住处,请我来为怜星宫主疗伤,我见他一片赤诚,事师至孝,便应他所请,前来为宫主疗伤了。”
怜星一怔,嗔怪地瞪了花无缺一眼,又对倪昆说道:
“倪公子对我移花宫有大恩,我等尚未回报,岂能再因区区小事,劳动倪公子大费周章?”
倪昆道:“不妨事,怜星宫主之伤,对我而言,或许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他笑吟吟看着怜星:“我人已经来了,怜星宫主不请我进去吗?”
怜星垂下眼睑,避开他视线,嫣然道:
“是妾身失礼了,倪公子,请进。”
侧身虚引,将倪昆领进了她闺房之中。
怜星闺房面积颇大,只是内里陈设十分简朴,颇为清冷。
将倪昆引至房中,请他落座,怜星又吩咐花无缺去给倪昆准备茶水点心。
倪昆却道:“不急,咱们先来疗伤。怜星宫主,可让我瞧瞧你的手吗?”
怜星看一眼倪昆那剑眉星目、清晰如刻的俊朗面庞,深藏的自卑不禁又涌上心头,像是不想将短处暴露在倪昆眼中似的,竟然好一阵犹豫踌躇。
花无缺劝道:“二师父,倪公子神通广大,一定能将您的伤治好的。”
怜星轻哼一声,横他一眼,“无缺你好不晓事,我们已承了倪公子天大恩情,你如何还敢自作主张,又来麻烦倪公子?”
花无缺讷讷道:“恩情自是要还,赴汤蹈火、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这辈子还不尽,下辈子继续还……”
倪昆哑然失笑:“没那么严重……好了,怜星宫主,请把手给我看看。”
怜星俏脸微微一红,贝齿轻轻一咬朱唇,鼓足勇气,拉起袖子,将左手递至倪昆面前。
她手形其实极美,手掌小巧,十指纤长,指甲晶莹如玉,肌肤雪白无瑕,带有几分美玉般的透明感。
就是手腕骨骼扭曲畸形,以至手掌、手指都无法自行伸直,只能五指内蜷,掌心勾起,始终对着腕脉。
倪昆抬手握住她肌肤透嫩、清凉如玉的手腕,五指轻捏她腕骨折断处,同时释出道道雷霆精气,探查她骨骼、经脉、穴窍的情况。
被倪昆灼热宽厚的手掌握住手腕时,怜星本就已耳根微红。
再被那雷霆精气一激,怜星更是仿如浑身过电般微微一震,只觉手腕一片酥麻,一股难以言喻的奇异滋味,自手腕迅速蔓延至全身,令她脸颊如染胭脂,耳垂亦变得仿佛粉色钻石一般晶莹欲滴。
还好她修为够深,定力够强,这才强忍着没有发出声音,但还是情不自禁地内抿嘴唇,贝齿暗咬,美眸之中,亦泛起异彩。
倪昆倒是若无所觉,只眯着双眼,垂首凝视怜星手腕,不断释放着丝丝雷霆精气,刺探怜星骨骼经络穴窍,通过雷霆精气的反馈,感知怜星伤情。
片刻之后,他抬首一看怜星,笑道:
“宫主伤情我已知悉,医治起来并不麻烦,只是会稍微有点痛楚,请宫主忍耐一二。”
怜星在他抬首之时,便已垂首避开他视线,闻言轻嗯一声,轻声道:
“公子尽管放手施为,妾身耐受得住。”
“好。”倪昆微一颔首,又道:
“宫主放心,断骨之前,我会以雷霆之力,封闭穴窍,麻痹筋络,将宫主痛感降至最低。”
怜星用近乎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多谢公子体惜……”
倪昆笑了笑,五指释出雷霆精气,封闭她手腕周围穴窍,麻痹她筋络,之后五指发力一握,咔嚓一声,就把她腕骨捏断。
这声脆响,直听得旁边的花无缺浑身一抖,感同身受般流露一丝痛苦之色,眼带关切地看向怜星,却见怜星毫无异色,似乎未曾感到一丝痛苦,这才舒出一口长气,感激地看向倪昆。
怜星其实还是感觉到了一丝钝痛的,只是那痛楚确实不甚明显,以她坚韧,自是可以面不改色轻易耐受。
而倪昆这番体惜,亦令她心中激起波澜,明眸像是被磁石吸摄,眨也不眨地凝视倪昆面庞。
倪昆却只低头凝视着她的手腕,五指如同弹琴一般,在她手腕上连连轻点着,口中说道:
“宫主手腕骨骼歪得太狠,已滋生出了不少多余的骨质,我要先将这些骨质化去,再来校正腕骨……”
怜星轻嗯一声,声音微微发颤地说道:“公子但请放手施为。”
倪昆不再作声,五指此起彼伏,连连点击她手腕,打入道道雷霆精气,化去多余骨质。
片刻之后,多余骨质皆已化去,倪昆校正腕骨,催动雷霆精气并木灵、水灵之力,助她骨骼迅速续接。
口中则说道:“宫主的经络穴窍暂时还无法尽归原位。不过不急,等接好了脚骨,再来一并将经脉穴窍归位,消弥隐患。”
说话间,松开怜星左腕,笑道:“好了,腕骨已经接好,宫主暂时别动,等大功告成之后再作尝试。现在该来医治脚上旧伤了。”
想到要在倪昆面前暴露腿脚,怜星脸颊不禁又是好一阵发热,忽然侧首看向花无缺:
“无缺你先出去。”
“啊?”花无缺微微一怔,但很快醒过神来,点头道:“那我先出去了。倪公子,在下告退。”
说完返身出门,还非常贴心地反手带上房门,之后便门神一般背动房门,伫立门外。
“怜星宫主,可以开始了吗?”倪昆笑问。
怜星轻嗯一声,坐到椅上,拉起长长的裙摆,现出半截修长笔直、雪白晶莹的小腿,又俯身褪下罗袜,这才羞不可抑地说道:
“劳倪公子费心了。”
“无妨。”倪昆坐在她对面,俯身捞起她的脚踝,将她脚掌搁到自己腿上。
怜星玉足亦是极美,玲珑精致,雪白透嫩,宛若玉雕,就是踝骨严重畸形,使她脚掌内翻,平常行走之时,要用大半个脚背来接触地面。
倪昆握住她脚踝,如法炮制,释出雷霆精气,刺探她脚踝伤情。
足部过电,给怜星的刺激比先前更甚,令她脸庞唰一下变得通红,耳垂、玉颈亦一片彤红,娇躯也情不自禁地颤抖起来。琼鼻之中,更忍不住发出一声甜腻的轻哼。
倪昆倒是毫无所觉一般,只专注刺探她伤情。
半晌后,对她伤情了然于胸,又如法炮制,先以雷霆精气封闭穴窍,麻痹筋络,再捏断她脚踝,以雷霆之力化去滋生的多余骨质,继而又催动雷霆精气、木灵、水灵之力接骨。
当倪昆五指点拨脚踝,以雷霆之力化骨之时,怜星浑身不停地颤抖着,情不自禁地仰起玉颈,琼鼻之中,不时漏出甜腻轻哼。眼中亦是波光粼粼,似要滴出水来。
倪昆一片医者之心,浑然不理外事,只专注为她疗伤。
小半个时辰后,已将她脚踝校正。
至此,怜星左手、左脚那扭曲畸形的残疾之状已然尽去,手脚骨骼都已接好,外观皆已恢复正常。
只是经脉穴窍仍未归位,若是催动真气,行至手腕、脚踝处,便会真气紊乱,轻辙反噬受创,重则走火入魔,半身偏瘫。
但倪昆既敢打保票治好怜星伤势,又岂会没有万全准备。
径直取出一枚血菩提,递给怜星,笑道:“服下此物,则伤势尽愈。”
他本是让怜星自行接过服下,奈何怜星此时手脚发软,看上去竟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倪昆笑了笑,将血菩提递至她唇前,怜星那似欲滴水的一双明眸,此次终于没有再避开倪昆视线,眨也不眨地与倪昆对视着,轻启朱唇,咽下血菩提。
不消片刻,她便觉左手、左脚的经络穴窍,在强大的灵力疏导下,悉数归位,隐患尽消。
倪昆又握住她那柔若无骨、玲珑精致的脚掌感应一阵,复又握住她纤手,点头道:
“很好,筋络穴窍已然完好,恭喜宫主,旧疾尽去。”
怜星想要起身谢礼,可当倪昆松开她手掌后,她竟是浑身无力地往椅背上一瘫,一副无力起身模样。
倪昆倒也没笑话她,只说道:“宫主看来很是疲累,倪某先行告辞。”
说完起身离去。
怜星半撑起身子,看着倪昆离去的背影,芳心好一阵悸动,一时满是懊恼,想开口请他留下来,可又不知让他留下来作甚,只得凝视着他的背影,目送他推门出去。
待得倪昆出门,怜星又无力地往椅上一瘫,抬手捂住脸颊,呻吟一声:
“真是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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