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懿!”
那绿袍怪人,俨然正是曾令倪昆非常忌惮的“绿袍老祖”。
他见到化名“马良”,以一支有“化假为真”之能的神笔,在镇魔司得了“神笔马良”称号的司马懿,顿时跳到那水晶棺材上,流着哈喇子,指着棺中美人叫道:
“快来帮我打开这棺材!老祖我来时遇到时空乱流,受了些内伤,急需血食进补!此女生得一身雪白透嫩的好皮肉,心肝必是大补美食,快快快!打开棺材,我要吃她的心!”
司马懿无奈道:
“绿袍前辈,此女乃是主公特意送来,助我做一件大事的。您若是吃了她,主公那边不好交待啊!”
“主公?”绿袍老祖眼珠骨碌碌一转,嘿嘿怪笑道:“我来之时,主公也对我有所交待,老祖我自不敢坏主公大事。不过无妨,我有异术,可令人失心不死……”
“绿袍前辈。”司马懿正色道:“若此女失心,身体有缺,纵然不死,在下计策,便也无法施展。届时坏了大事,主公怪罪下来,在下与前辈恐怕都担不起主公的雷霆震怒……”
绿袍大叫一声,瞪大一双怪眼:
“可老祖我确实受了伤,要吃人心进补,你待如何?”
司马懿微笑道:
“前辈勿急,此方天地人口不少,不缺生人,在下稍后自会取几个活人过来,保管让前辈吃个痛快。”
绿袍老祖抬手一擦嘴边的哈喇子,不耐道:
“那还说甚废话?赶紧去给老祖我找血食来啊!”
司马懿见绿袍如此不耐,心知若不能满足他的食欲,等会儿放出水晶棺中美女,恐怕又会横生枝节,多些麻烦。
当下颔首一笑:“前辈稍待,在下去去就来。”
转身步入方才那道门户,一步之间已回到长安城内自家居所。
司马懿来到书房,打开一道密门,走进一座幽暗的地下密室之中。
这密室空间不小,里面有十多个铁笼,其中数个铁笼里面,都关得有人,且皆是气血饱满、功力深厚的武林高手。
这几个武林高手,虽然都被封住了功力,又被关在铁笼之中,但并未遭受任何虐待,都能吃好吃饱,精神也都养得不错。
见到司马懿进来,那几个武林高手纷纷开口:
“你这小子究竟是谁?为何要将我关在此处?我可是宇文阀主宇文伤之子,我父已投效大秦,我是大秦的郎官……”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孤独阀独孤霸,我孤独阀也将投效大秦,你若敢伤我,我家必饶不了你!”
“兄台,请问我‘长白双凶’何时得罪过阁下?为何要将我等抓住关押?”
“这位小友,老夫欧阳希夷,自问未曾得罪过小友。小友为何……”
“放了我。我龙卷风突利乃是大突厥小可汗!只要你放了我,我可以给你良马千匹、黄金千两、奴隶三千……”
司马懿对这几个高手的话语充耳不闻,径直取出一张卷轴,掐诀默诵一咒,再将卷轴对着关人的铁笼一挥,几道白烟冒过,数个铁笼变得空空荡荡,笼中诸人皆不见踪影,卷轴之上则多出几个栩栩如生的人物画像。
司马懿带着卷轴回到地上,来到墙上那门户之前,又一步跨过门户,回到那山野幽谷之中。
他展开卷轴,掐诀施术,白烟冒过,地上顿时多了几具昏迷的人体,正是方才那几位武林高手。
绿袍鼻翼抽动,轻轻一嗅,脸上颇有嫌弃之色:“不过是些世俗武人……”
司马懿微笑道:
“这本就只是一方凡俗世界。天变之前,神通之士甚至不能留在这方天地,修为到达一定境界,便会受天地排斥,破碎虚空而去。
“如今天地剧变,神通之人亦能滞留,武林人士、修行之人上限亦大幅提升,可终究还是凡俗中人占了绝大多数。
“这几位武者,已是此方天地武林之中,有名有姓的人物,甚至不乏顶尖门阀的嫡系弟子。在下也是颇费了一番功夫才收集到手,本打算作自己的血食,已用药膳药酒、自炼灵丹调养了好一阵。
“今日为迎接前辈,在下方才将他们带来献给前辈进补。换作他人,在下还不愿拿出来呢。”
绿袍戛戛怪笑:“好吧,估且算你有心,这几人的血脉之中,也确实有了几分灵机。老祖便受了你这份献礼了!”
说罢鸡爪似的枯瘦手掌隔空一摄,将一位身形高大威猛的老者摄入掌中,一爪掏出其心脏,就津津有味地大口生嚼起来。
可怜那老者,也是武林之中的一位名宿,唤作黄山逸民欧阳希夷,与宁道奇都颇有交情,今日却不明不白交待在了这里,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待绿袍老祖将几位武林高手心脏食尽,略为解馋,看上去不再那般暴躁,司马懿便取出神笔,绘出火焰,将几具尸体焚成灰烬。
之后来到水晶棺前,细瞧一番棺上封印,见封印恰好是自己学过的一种,当即胸有成竹地微一颔首,执笔作画,绘制解封符咒。
很快,水晶棺上毫光一闪,整副棺材化作雾气,倏然消融。
那身着繁复华丽、款式奇特的衣裙,五官精致,容颜绝美,宛若神女临凡的美女,已然脱棺而出,离地数尺,平空悬浮在空中。
见美女解封,绿袍老祖又自暴动起来,戛戛怪笑着扑向美女:
“老祖我其实还没有吃够!她的心归我了!司马你放心,老祖我自有……”
话音未落,那保持仰躺之姿,离地悬浮空中的美女,倏地睁开双眼,纤手平空一握,如同握住了一柄无形之锤,照着飞扑而来的绿袍老祖一“锤”抡出。
嘭!
空气轰然震荡,炸出一道肉眼可见的乳白气浪。
气浪暴涌之际,空中蓦地闪现一柄绣锤虚影,锤头正中绿袍老祖手掌,磅礴巨力宛若山崩,一下就把绿袍老祖打得抛飞出去,直抛至数百米外,撞在山崖之上,整个人都嵌进了崖壁里面。
“哇呀呀呀!”
绿袍老祖气得暴叫如雷:
“好贱婢,竟敢偷袭老祖!”
自崖壁里一跃而出,将手一挥,释出万点金星,铺天盖地般噬向美女。
美女挺腰坐起,竟仿佛身下有无形座椅一般,虚坐于离地数尺的空中。
她蜷起右腿,开衩裙摆自腿上滑落,露出半截修长笔直、宛若天工雕琢的雪白小腿,并一只小巧玲珑的纤纤玉足。
她皓腕搭在膝头,侧首看一眼飞扑而来的万点金星,也不说话,就默默看向司马懿。
司马懿无奈一叹,横移一步,挡在美女身前,面对那铺天盖地而来的漫天金星,沉声道:
“绿袍老祖,不要自误。”
可绿袍老祖方才被美女捶了一拳,虽然毫发未损,但也自觉大丢脸面,哪里听得进劝?
就要催动那万只金蚕蛊,将两人一并噬杀。
司马懿冷哼一声,口唇微动,诵出一咒。
绿袍老祖怪叫一声,抱头扑跌在地,痛得满地打滚。
那万点金星之上,亦泛出猩红血光,竟是躁动着反扑回去,要反噬绿袍老祖。
“你竟能催动我身上的血咒,司马小子你……饶命,饶命,我再也不敢了!”
绿袍老祖见金蚕蛊失控,自身又“血咒”发作,毫无反抗之力,不禁吓得魂飞魄散,一边打滚,一边嘶声求饶。
司马懿轻哼一声,缓缓道:
“主公早知你桀骜不驯,已将催动你‘血咒’的咒法传授予我,再敢肆意妄为,必叫你受十万金蚕蛊反噬,形神俱灭!”
“不敢了,不敢了!”
绿袍老祖哪能想到,之前对自己恭恭敬敬,似乎唯恐触怒自己的司马懿,竟有克制自己的法子?只能是一边告饶,一边在心中暗骂此子阴险。
司马懿这才收了咒法,让绿袍老祖恢复功力,重新收服那行将反噬的金蚕蛊。
他则对着那美女拱手一揖,微笑道:
“多年未见,貂蝉小姐芳颜如故,仍是风华绝代,倾国倾城。”
美女螓首微偏,轻启朱唇,梦幻迷离的美眸凝视司马懿,以天籁般动人的甜美声音说道:“你……见过我?”
与她视线一对,饶是以司马懿的心性,都不禁心神微恍,连忙避开她视线,拱手道:
“在下司马懿。小姐当年连环计除董卓时,在下虽只十三岁的少年,却也有幸在长安见过小姐一面。虽只匆匆一瞥,但小姐芳容,在下一见难忘。”
貂蝉轻笑一声:“你倒会说话……”
说话间,她足尖点地,站起身来,环顾四周,喃喃道:
“此地,又是何方?”
“此乃一方异世天地。”司马懿道:“虽与我等出身的天地极其相似,史上也有汉末三国、魏蜀吴鼎立,司马代魏,但此方天地,并无‘无双战将’,只是我等世界的平行天地。”
“原来如此……”貂蝉微一颔首,又道:“将我送到这个世界,想来是想用我之长,施那祸乱人心之计了?”
司马懿微笑:“确是想请小姐出手,去一个神通之人身边,打探消息。”
貂蝉仰起螓首,仰望天穹明月,许久,方才黯然一叹:
“我若拒绝呢?”
司马懿诚恳道:
“则我等出身的世界,将被主公一手毁灭。”
貂蝉嘴角浮出一抹讥讽笑意:
“听你这意思,你是为了保住我们那方天地,才屈身事贼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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