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叫宁荣荣的小丫头貌似对你有意?品貌倒是上佳,出身也不错,最主要年龄合适。只是你要小心宁风致,他可是个利益至上的老狐狸。”
年龄?
俞稚敏锐地捕捉到这句话真正的关键词,却还是不动声色道:“弟子会注意分寸的。”
“娜娜看你的眼神也不一般,今日我见她总与宁荣荣针锋相对,呵,与一个黄毛丫头有什么好争的?娜娜什么时候也变得这般愚笨了?”
比比东轻轻嗤笑了一声,眉目间却是温柔:“娜娜是我看着长大的,女孩子家早晚都要嫁人,今后她若一心放你身上,你绝不可惹她难过,否则……”
墙壁上凭空多出一道裂痕。
俞稚咽了咽口水,啄米般点头。
比比东脸色缓和了几分,道:“你们师兄妹之间,身份才是合适,若是成了一对,肥水不流外人田,老师瞧着也会欣慰的。”
师兄妹之间身份合适,意思是师徒之间就不合适了?
俞稚沉默着,手指不断摩挲着衣角,许久之后,忽然抬起了头。
看着他有些炙热的目光,比比东心忽的一颤,想起刚刚他亲吻自己时的强硬,心中竟感到一丝慌乱,于是她赶在俞稚开口前出言打断,为了给自己壮气势,声音还刻意冷了几分。
“你拼死去救千仞雪,为什么?你要是有什么三长短,你让老师……她值得你去搏命?”
一想到千仞雪身上流淌的血脉,比比东就觉得恶心,如果说开口时的冰冷还是刻意为之,那说到最后,便是发自本心的厌恶了。
想说的话语被打断,俞稚好不容易鼓起的气势便有些衰竭,他道:“老师,千仞雪是无辜的,她没有选择的权利,甚至现在也不知道真相……”
比比东娥眉深深蹙起,道:“不要再提那件事。”
这是比比东最大的阴影,也是她最想要遗忘的过往,而千仞雪的存在,就好像一根毒刺,每每看到她,她心里便会感到难以言喻的痛苦。
无论她承不承认,她都生下了那个人的孩子,而这残酷的现实对于比比东来说,简直让她生不如死。
话语戛然而止,这件事上,俞稚一直讳莫如深,哪怕私下只剩他和比比东两人的时候,也从没有或主动或无意的提起过,就是怕比比东心伤。
他沉默了下,道:“其实千仞雪想要的,只是老师的认可而已。”
比比东摇了摇头,道:“稚儿,你把她想的简单了,这句话如果早十年说,我或许还不会驳你。现在的千仞雪,内心已有了自己的城府,她心气极高,不会轻易被人左右,尤其是我,在她心中,对我恐怕唯有恨意。”
她静静的诉说着,平淡的让人瞧不出情绪,俞稚一时也不知她的真实想法了。
又是片刻的沉默。
“……老师?”
“嗯?”
“我能站起来了么……”
沙发上,比比东翘着长腿,双手叠放在小腹前,居高看着俞稚,道:“跪好。”
“……”
俞稚揉了揉膝盖,忍不住又开口道:“老师,你后面……不凉吗?”
破碎的瓷壶还没收拢,流淌的水迹也未干涸,刚刚俞稚将她推倒在地时,茶水想必将她后背那件薄纱般的衣服浸湿了大半吧?
背后一片旖旎光景的比比东愣了愣,脸上旋即浮现羞恼的怒容,她冷冷看了俞稚一眼,似是在问也不知这是谁干的好事?
俞稚理亏,辨无可辨,只好无言看向比比东,希望老师能从眼神中看出自己的诚恳。
比比东胸口微微起伏,硬抗了一会儿后,有些不敢面对俞稚那总是有些不老实的视线,直到她忽然想起他们之间的身份,才板起脸,略带威严道:“起来。”
俞稚不明白比比东怎么忽然改了注意,但还是乖乖起身。
“过来。”比比东同样起身,并勾了勾手指。
俞稚忽然有种不妙的预感。
比比东指了指沙发,道:“趴下。”
俞稚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了,他苦笑道:“老师,不至于吧?我都这么大了……”
话未说完,俞稚便觉得眼前的世界晃了一晃,两人间又上演了一次扑倒,只是这次的角色却是反了过来。
俞稚被按倒在沙发上,匆乱中,脸颊好巧不巧地贴在了某处微陷的地方,立刻感受到一股尚未褪去的温热。
比比东呆了一下,心中羞怒更甚,抬起玉掌便猛拍而下。
啪!啪!啪!
一连三声脆响过后,比比东心中怒气消了大半,下手也软了些许,她觉得俞稚的身子有些僵硬,便侧目望向他的脸,才发现这个有胆量将自己推倒的小鬼,此刻脸颊红的要滴出血来。
看来对他来说,这确实太过羞辱了。
比比东有些心软,但还是板着脸问道:“知道错了吗?”
俞稚犹豫了很久,才道:“知道了……”
“还敢再犯吗?”
俞稚看了眼她薄而娇嫩的唇,下意识舔了下嘴唇,脱口道:“还……还敢。”
比比东蹙起柳眉,正要抬手,却已经被俞稚挣扎着坐起,躲开了这劫。
她哼了声,双臂环胸,重新坐下。
俞稚松了口气,下意识就往比比东那边靠近,却顶不住她淡漠视线的盯视,又默默退回。
他看了眼比比东柔软的大腿,心想一个月之前,自己还能随意枕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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