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突然觉得脸热。
怎么忘了一旁还有别人?他对她产生的各种奇奇怪怪的想法,不会被人看出来吧?
......
虽已步入深秋,但今天出奇地燥热。
南萝回自己的房间,沐浴后换上更轻薄的衣裳,脸颊却还是热得泛红。
她把自己湿漉的柔软乌发擦干,就去隔壁房间找楚洛川,得知楚洛川前一脚刚去找了赵景玉,她便施施然下楼,去找他们。
一推开楼下客房的门,就见赵景玉有些焉焉的,垂着脑袋坐在床边,对一旁靠在乌木椅上的楚洛川道:“我爹那人啊,就是鲁莽,就是性急,怎么就为这个把我送过来了?”
他还以为,他爹知道楚洛川快要和南萝定亲了,是特地派他来金城道喜的呢。
没想到,他爹胆子这么肥啊!楚洛川他爹也是,怎么就不懂肥水不流外人田?
好好端端的,居然想撮合他和南萝?
这不是逼着他来送死+心酸含泪围观人家青梅竹马亲亲密密吗?
门被推开时发出声儿。
赵景玉往客房门外看去,看到南萝站在那儿,一时忍不住夸了句:“这,这是谁家妹妹啊,长这么好看,这我配看的吗?”
说罢就捂住双眼,又扭头从指间露出的缝隙里看楚洛川,“瞧见没!我的心清清白白着呢!我绝对不是来拆散你们的!我爹可真不知好歹,不叫我带上给你们的份子钱...”
“...行了。”楚洛川怕他再嘀咕下去,自己对南萝的半藏半露的小心思就要暴露了。
他起身,看向站在门口的南萝。
“方才你也瞧见,我爹那恨不得抽我的眼神了。待会儿,他一定会使劲把赵景玉塞到我们中间。你该怎么做,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说着说着,他莫名就把自己说脸红了。
还好赵景玉所待的客房这会儿没开灯,光线晦暗,她注意不到。不过,一想到要和她在别人面前腻腻乎乎,他心里还是躁动。
耳根烫得要命。
要是现在依旧牵着南萝的手,她一定会察觉到他的体温不正常,和煮熟了似的。
楚洛川觉得自己该锻炼一下厚脸皮,今后才能肆无忌惮,堂而皇之地跟她腻歪。
还有不要脸地凑到她面前央求腻歪。
......
晚饭时,家里人多了,楚老夫人就让厨房做了满满一桌子菜,又让云秋水坐自己身旁,时不时劝她多吃点,“怀了孕不容易。”
云秋水和楚老夫人虽然见面次数不多,但婆媳关系不错,温顺地笑着点头。
又不忘起身,给许久未见的孩子们夹菜,也许是因为快要真正为人母亲,她对楚洛川和南萝之前分外惦念,无论怎么看,眼底都不自觉带了点母爱意味的温柔。
见楚洛川和南萝挨在一起坐下,把自己丈夫领过来的赵家小公子挤到一旁,那赵家小公子没有一点不满,反而自己到一旁坐下。
她不由地笑了笑,却见自己身旁的楚世鸿脸色不好看,眉间露出一抹忧虑。
云秋水坐下,将手放在楚世鸿的手背上,轻声劝道:“好不容易来一趟,别让爹娘看到你板着脸,再说了,洛川对萝萝向来都不一样,你过去不是也曾见过么,越温柔乖巧的,越能治他那性子,我倒觉得他们相衬。”
“哪门子相衬?”楚世鸿低哼了声。
谁年轻的时候不爱漂亮小姑娘,温声软语的,自然叫人不敢欺负。
但若到了将来,就指不定了...
南家对楚家有恩,南萝的父亲南砚之这辈子又帮了他多少?他面对南家惨遭的那些事...无能为力,若再照顾不好南萝的一生。
恐怕会愧疚一辈子。
“我觉得洛川像你,当初我花了多少力气才让你肯瞧我一眼,时至今日,我都会恍惚,你这样专情的人,真肯放下那溯回十年的情,来接纳我?而且,洛川还比你更执著一些。”云秋水柔着声,在他耳边感叹道。
楚世鸿一愣,脸色温和了下来,反手握住她的手背,目光又淡淡望向那两人。
吃顿饭的工夫,就要对视不下数十次,你望着我,我望着你,楚世鸿都估摸着,是不是在饭桌底下,两人还就牵着手不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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