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夏说完,匆匆离开。
没一会儿,丧着脸回来。
“没借到?”
“嗯,村正大儿媳要回娘家,已经赶着牛车离开。”
“那我怎么办?走路根本来不及,”柳和欲哭无泪,“夫子最讨厌不守时的人,我这次肯定会被他当着同窗的面训斥,以后还怎么去学堂?”
因为十几岁才开蒙,柳和比同窗大一截,一直很自卑。
每天都过得战战兢兢,就怕一不小心成笑话。
然而,事情还是发生了。
只要想到同窗和父子带着失望和讥笑的眼神,他就再也不想去学堂。
“当家的,和儿说的对,你赶紧想想办法。”
“装病吧!”柳夏稍作沉思便开口,“我亲自去学堂向夫子告假,和儿你也别乱跑,这事不能让别人知道。”
“嗯嗯,”柳和激动地快哭了,“爹,我保证躲在屋里不出门,你赶紧去跟夫子告假吧。”
“好!”
袁氏不放心,陪着柳夏一起去了。
路上,她不满地抱怨,“爹娘也真是的,用骡车也不跟咱们提前说一声,明知道孙子要读书还……”
柳夏也在心里埋怨,“算了,回头咱自己买一头吧。”
“要七八两呢,哪来这么多银子,当初分家那点钱,也就够和儿读两三年书。”
袁氏心里很委屈。
她自觉出身最好,日子过得却不如其他妯娌。
不管大房还是三房,都比二房有钱。
“不然还是让孩子住夫子那吧,”柳夏长叹一口气,“去镇上太远,总来回跑也不是事,骡车到底不是咱们家的,三房若是搬走,也不可能天天借。”
“别人家哪里有自己家好,儿子一直被咱们宠着,虽然也干活,其实还是有点懒,万一把夫子得罪……”
顿一下,她心中惋惜,“若是石家老爷子愿意一起教和儿,哪有现在这么多事!”
以前没送孩子进学堂,只觉得读书要耗费很多钱,现在却发现,这已经不是钱不钱的事。
“人家不愿意咱们也不能硬塞,再等等看吧。”
柳家,石老爷子并没有去凑热闹。
他自认为是大周人,对大昭皇帝并不敢冒,别说接赏,就是接旨也不乐意。
耳聪目明的他听到夫妻俩让儿子装病来逃避上学后,无比庆幸自己没同意多教孩子。
上梁不正下梁歪,父母心思不正,只想着投机取巧躲避责罚,而不是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孩子又怎么能学会担当两个字?
恰在彼时,隔壁传来咯咯的小声。
集中注意力认真听,才发觉人正在玩石子傻乐呵。
顿时,石茂无语,“这孩子脑袋果然不灵光,这时候不应该好好温习功课?”
一家子都不太聪明的样子!
石茂摇摇头,干脆闭目养神。
县城,柳家人快快乐乐的去衙门接赏。
他们去的挺早的,到县城也不过辰时,奈何衙门的人更早,柳瑜刚到门口,就看到县衙处处挂着红绸,比人家娶媳妇弄的还喜庆。
回过头瞥一眼亲娘身上的嫁衣,竟然一点不突兀。
“你们来这么早?”高仁很惊喜,“走,我先带你们进后堂休息,天使到午时才能到。”
“先别急,”老太太拉住高仁,“先帮忙看看我们穿的合不合规矩?”
“干干净净就行,没那么多规矩,”高仁笑着安慰,“婶子放心,天使不是来为难人的,不会跟咱们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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