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寺佛殿之内,尼陀罗只身而立。
阮末随着腿罗汉沙曳带着儒生抬着尸体进入此间。
“阿弥陀佛,阮施主,没想到数日不见,施主已然成了阅霄门之副掌门。”尼陀罗转过身来,脸上的慈祥依旧。
阮末恭敬地对尼陀罗行了一下佛礼,然后才回到:“是啊,大师先前所说,晚辈与佛有缘,没想到这么快,晚辈就来拜会寒山寺了。”
“但老衲却未曾想到,阮施主拜访寺门竟是如此情形之下,只能说冥冥之中,佛缘不可测。”尼陀罗说道。
“晚辈今天以特殊身份而来,所以请恕晚辈就不与大师叙旧了。这两具乃是我阅霄门之人前来寒山寺送信者,请大师一观其二人死因,还望大师勿要隐瞒。”
尼陀罗走到两名儒生的尸首边,搭眼一瞧,心中已然有数。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此二位的确是死于吾寒山宗的密学,寒夜无声之下。”尼陀罗说出答案,没有丝毫的隐瞒之意。
阮末见尼陀罗神色之间未有丝毫抖动变化,继续问道:“那大师可否告知在下,此二人是否真是大师所杀?或者,寒山宗之内是否尚有第二人能施展寒夜无声?”
“阿弥陀佛,阮施主应当知晓,老衲并非轻易动杀之人。不过寒夜无声此招,当下寒山宗确只有老衲一人所习。”
尼陀罗的回答倒是让阮末心中有些许的疑惑,当然这疑惑的点并非是在于尼陀罗是否是杀人之人,而是这寒夜无声为何会在如此时机之下显露出它的唯一性,将嫌疑完全甩在了寒山宗宗主尼陀罗的身上。
见阮末沉默不语,尼陀罗开口言道:“不知阮施主是否相信老衲之言,或者阮施主接下来打算作何打算?”
阮末沉思片刻,才开口说道:“晚辈自然是相信前辈之言,不瞒前辈,这送信之人实乃晚辈所派,目的就是能够使三教同心,共同对付阳炎寨的匪患。却没曾想,此时却陷入了如此两难之策,反倒使我们两门陷入了如此境地。”
尼陀罗听闻此语,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阮施主,此事有何可难?”
“大师莫非有解决之法?”阮末听尼陀罗如此说道,连忙问道。
“阿弥陀佛,当然有所解法,阮施主一心为我西南边陲的安定着想,老衲甚为感怀。即使如此,老衲一人随你前去一见乘扬掌门,相信乘掌门应当不会难为老衲的。”尼陀罗缓缓说道。
“掌门!不可!若是乘扬非要掌门赎罪又当如何!”一边的沙曳原本一语不发,可听到尼陀罗如此之言,连忙出声阻止。
三教之事,虽然表面之上可以互相协助。
可这苦境神州大地之上,任何一处,三教之争也皆是存在。
如今单单为了几名儒生之死就将掌门交出去的话,日后这西南边陲,寒山寺应该如何立足?佛门声威又当如何?
沙曳将目光转向阮末,“阮副掌教,想让我们寒山宗交出掌门,你们是痴心妄想!真当我寒山宗无人么!”
话罢,沙曳元功倏然提升,气势顿时逼压阮末,观其模样已经打算随时出手。
“且慢,沙曳,老衲知你是为寒山宗着想,但此行对老衲而言却是避无可避。阅霄门与寒山宗交战之事,对苍生而言并非善事,对地域而言更是危机。就算老衲此行或许身死,可牺牲老衲区区一人之身,以稳大局,又有何不可?早一步拜见吾佛亦是老衲之心愿。阿弥陀佛。”
尼陀罗此言一出,沙曳的表情顿时凝固。
掌门所言,他又如何不知?可毕竟这关乎的不光光是寒山宗之事,还涉及佛门大体,实在是牵扯尚多。
“老衲此行若是身死,寒山宗宗主一职便交于师弟曼陀达,而之后与阅霄门合作剿匪之事当提为第一佛旨。”尼陀罗对沙曳说道。
“是,谨遵佛旨。”沙曳双手行佛礼,低头接受。
阮末观察了半天,看着这两位高僧的行径一时间有些分不清这究竟是故意表演给自己看的,又或是其他的什么原因。
可到了现在,他也明白,到了自己登场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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