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跟你说个好事儿。”
“啥?”
“我把你八字给巧娘她相公看了,你猜怎么着?他说你是百年不遇的旺夫益子相啊!”
巧娘就是婵夏一起长大的隔壁丫头,嫁了人都躲着婵夏一家的。
“...那巧娘她相公看的还真不准,我有些担心巧娘以后没饭吃了,这半吊子手艺,还敢出来给人卜卦?”
前世国师倒是给她卜过一卦,说她命格不凡,若非嫁人中之龙,寻常命格的男子镇不住她的,便是注定当天煞孤星,还蛮准的。
“我那不是给了他一两银子么...咳!”陈四不小心说走嘴了。
婵夏一口气好悬没上来。
一两银子!钱多烧手吗?
“阿爹你是多想把我嫁出去?”
怪不得她买肉时屠户对她笑得那般诡异,原来是阿爹背后鼓捣的。
买通巧娘相公,对外散播她旺夫益子,为的就是快些把她推销出去!
“不趁着现在,难道等你留成老姑娘?还好你跟巧娘自幼便好,有她鼎力相助,你一定能顺利嫁出去。”
陈四觉得自己太机智了,这么好的主意都想得到。
“她若真跟我好,也不会收银子了...一两...”
婵夏心疼银子,陈四却是十分得意。
只有女儿能嫁人,多少钱都使得。
这一晚,陈四做梦都是女儿嫁了屠户,家里二十亩地有人更,女儿有吃不完的肉,甚好。
转天陈四起了个大早,刻意挑着人多的茶馆溜达,想知道自己那一两银子花的有没有效果。
兴致勃勃的出门,怒气冲冲的回来。
“太过分了!”陈四一脚踹在木门上。
婵夏正在烙饼,距离她跟王公公约定的时间还有一点,她得把阿爹一天的吃食做出来。
“怎么了?”
“外面竟然传你当街扒男尸衣服,说你不守妇德,还说你从小就是——可气死我了!”
陈四想到外面的那些流言蜚语,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从小?”婵夏饶有兴致,“都说什么了?说出来让我也乐呵乐呵。”
“简直是不堪入耳,竟然说你从小就对陌生男子流口水,说你为了多看些男人才做了仵作!”
一两银子白花了。
他好不容易才帮女儿营造了个好名声,这下全完了。
“你这以后可如何嫁人?都说不让你插手这些,你非不听,现在惹出了祸端,如何是好...”
陈四蹲在地上,双手抱头,同知故意刁难,闺女服个软也不会闹成这样。
现在全青州的人都知道了,也不知这消息怎会传的这么快。
“嫁人有什么好的?天下男子多薄幸,你看三伯父那种歪瓜裂枣,人穷志短还喝花酒呢,嫁这种人还不如当姑子去。”
“呸!你这么说对得起你死去的阿娘吗?点娘啊,我对不住你啊,女儿离经叛道,满脑子稀奇古怪的想法...”
于瑾站在院外,听着里面父女斗嘴,正想着这一家人可是够热闹的,就听里面传来婵夏清脆的声音。
“如果让我选啊,嫁给三伯父那种没担当的废物,还不如找个靠谱的公公相伴一生呢。”就比如督主啊,督主就很好。
顶天立地的男子汉,除了少点零件...不重要。
陈四僵了片刻,突然发出让院外的于瑾石化的咆哮:
“昨天那个公公是不是诱拐你了?不行,绝对不行,我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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