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饶命啊,我当年是做了些...不太光彩的事,可这不是人之常情吗?凡被抄家者,有谁人不去践踏?我是...祸害了几个女眷,可她们就算不被我祸害,早晚落入教坊司,有什么区别?”
“再说,我现在年纪大了,做你祖父也是够了,我不过是犯了所有官员都会犯的错,身处我那个位置,做些什么不是很正常的吗,我罪不至死啊!我是情非得已啊!”
高老爷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他从头到尾都觉得是婵夏错了。
“哦,情非得已,好一个情非得已,为老不尊,罪加一等!”
婵夏举起鞭子,对着高老爷就是两下,这沾了水的鞭子打在身上针扎一般的疼,壮年男子都未必承受的住,更何况是个老者。
高老爷晕了。
婵夏一盆水浇下去,又让他醒了过来。
“同样是情非得已,有人做出了跟你不一样的选择,在明知道自己没有能力去帮助别人时,他选择了不去伤害,而你恰恰相反,人都有趋利避害的心理,这可以理解,但我不接受你这种为了私欲抛开人性的行为,也不会原谅,你代表不了所有官员,你只能代表跟你一样丑陋的恶人,或许大燕律不足以治你死罪,但我——”
婵夏把鞭子在空中甩出个漂亮的弧度:
“我会在我职权范围内,让你余生每一天都活的很痛苦,直到你肯真正的悔悟——但对你这种人而言,你到死都不可能认识到自己给别人带来多大的伤害。”
高老爷再次晕过去,婵夏扔下鞭子,潇洒转身,一转头就看到站在门口的于瑾。
“我,我,我那啥,我可没做出格的事儿,我就是在查卷宗时发现个漏网的贪官——咱们厂卫收拾贪官是本职工作吧?”
前一刻还跟个女王大人似的婵夏,看到面无表情的于瑾,自觉气势矮半截。
却见于瑾摸着下巴,眯着眼看她。
婵夏肩膀微缩,唯恐他追究自己把高老头用那种方式带回来,她当时光顾着解气了,没想太多。
等回来才想起来,她现在已经不是个小仵作了。
她是未来的督主夫人啊,她做事乖张,丢他颜面...
“是我捆着高老头回来的,不关夏姑娘的事儿,也是我的马在前面,外人议论起来说的也是我,跟夏姑娘无关。”
彩凝也以为于瑾要追究此事,忙不迭站出来护着婵夏。
“姜黄、芫荽籽、桂皮、白胡椒、小茴香、八角、孜然,去找这些回来。”于瑾对彩凝说道。
“啥?”婵夏变成小豆眼,吞吞口水,看看刑房内的盐水盆。
他弄这么多香辛料干啥,是要弄一盆水,沾着鞭子抽她?!
“这些配方可以组成我家乡的一种食材,叫做咖喱。”
“咖喱?”用咖喱抽她?
“突然很想让你尝尝我家乡的小吃。”于瑾伸手弹了她额头一下,丫头呆呆的样子,好可爱。
彩凝的面瘫脸咔嚓碎成两半。
“看在你表现尚可的份上,勉强分你一些。”于瑾对彩凝淡淡说道。
看了眼跟在边上小心翼翼的明察。
那眼神分明再说,跟着人家彩凝学着点。
同样是护卫,一个只知道告状,一个却忠心护主,人和人之间的差距,要不要太大。
婵夏听明白了,他不生她的气。
作为个非常懂得顺杆爬的好姑娘,她马上狗腿道:“你家乡小吃怎么做,写给我,我做给你吃。”
“不必。”
彩凝的面瘫脸咔嚓,碎成了四半。
跟同款惊诧脸的明察对视一眼,督主这意思是——他要亲自下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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