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怪,那怪人听到何沅君的呼唤,整个人便是一凛,他缓缓抬起头,看向面前娇俏美丽的女子。
他那双混浊的眼逐渐清明,手下意识抬起,畅快地大笑,“阿沅,阿沅,我终于找到你了!你义母不要我了,你也不见了……”
怪人突地泪流满面,又哭又笑,状若癫狂,“呜呜呜……阿沅你说走就走……阿沅你从前不是说了,永远不会离开我的?阿沅你别离开我……”
原来,这怪人正是何沅君的义父,一灯大师的弟子武三通!
“李姨,何姨她怎地哭了?”杨过走到沁阳身侧,纳闷得很。
久别重逢,这不是一件开心的事情么?怎地两个人都哭哭滴滴的?
沁阳看着默默流泪的何沅君,走上前道,“阿沅,我们先家去吧。”
何沅君心情复杂,她伸手拉住武三通的手,“义父,阿沅不走了,你随我回家吧?”
“阿沅,你真不走了?”武三通喃喃自语,似是不信。
“不走了,不走了!”何沅君扶起武三通,往她和沁阳合住的地方行去。
陆无双&程英:“……”她们貌似看了一场大戏啊!
“表姊,咱们快家去!”陆无双不知想到什么,兴冲冲拉着程英往陆家庄跑。
沁阳和杨过一道,一直默默跟在两人身后。
杨柳拂堤,秋蝉低鸣,脚踏在青石板路上发出踢踏之声,偶或能够听闻湖上渔舟传出的嘹亮歌喉。
一座爬满绿藤的木屋渐渐出现在小路的尽头,那是沁阳和何沅君的“家”。
待到快行至家中,沁阳才停下步子,“阿沅,我先送过儿去穆姐姐那里,你们好好聚聚。”
何沅君扭头,冲着沁阳感激地笑了笑,杨过那么大了,哪里就需要送了?
她心里明白,这是沁阳在给自己和义父留空间呢!
沁阳朝少年招了招手,转身往另一边走。
这个世界已经发生许多偏差,譬如穆念慈,她本该在杨过七八岁上便病逝,如今却依旧活得好好的。
再如何沅君和陆展元,按照他们本来的轨迹,也是不当存于世的,结果么……
青石板路的两旁,三三两两的屋子依次座落。
最靠近青石路的那座屋子外,被竹篱笆细细的围了一圈,里面散养了几只鸡,正在院中的柚子树下低头啄食。
一个妇人悠闲地斜倚在树下的藤椅上,手里拿着一件衣衫低头缝补着。
阳光透过树枝间的缝隙漏下来,点点滴滴照射在女子和家禽身上,让人瞧了心里一片宁静,岁月静好。
大约是补好了,她低垂着头,小嘴轻轻一咬,将线给咬断了。
“娘亲!”杨过早已按耐不住,三两步跑进院里,依偎在穆念慈怀里。
“穆姐姐!”沁阳随后也走进院里,很是熟稔地拉过凳子坐下。
“莫愁也来了?过儿,你这么大了怎地还撒娇,羞也不羞?”穆念慈放下手中针线,点了点杨过的脑袋,打算起身倒点茶水。
“穆姐姐,你坐着吧!”沁阳见了摆手道,“我不渴哩,渴了自会去倒。”
穆念慈闻言也不再客气,这么多年下来,她们早就很熟悉了,没什么好讲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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