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让到一边,微微笑道:“这是我的一个朋友,先前偶然遇到的。”
随着他的动作,陆行算是看清了王央衍的装扮,上上下下仔细端详一番,确定对方就是先前的那位道友,但她如今不该是被魔宗的人追杀,深陷困境吗?难道侥幸逃生了?啊,一定是这样!我就感觉她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嘛!
“这位道友,你是怎么逃生的?”
因为他先前那句“情根深种”让王央衍在花朝面前丢了颜面,故而她表示不想与眼前这个人有着过多的交流,索性拿出了转移卷轴简单解释道:“这个。”
南陵剑阁虽然名气比不上藏剑山,但好歹也是较大的宗派,里面的弟子也可谓阅览群书,算的上见多识广,见到她手中的东西后沉默了会后便认出了那便是十分珍贵的转移卷轴,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这个卷轴,道友是从哪里获得的?”陆行感叹般羡慕说道。
王央衍淡淡说道:“捡的。”
“捡,捡的?!”陆行脑子简单,自然便信以为真了,惊讶得无话可说。
王央衍看着他这般惊愕的样子,实在有些好笑,发现此人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若是当个喜剧人怕是很多人都会去捧场,毕竟这种胡思乱想、一惊一乍的性格也是没谁了。
“不知这位姑娘出自何门何派?”这时候忽然响起一道沉稳而冷静的声音,一名中年男子走上前来,只见他面容寻常,神色平静,气息不凡。
陆行见状赶忙行礼让到一旁,花朝同样行礼。
想必那位便是南陵剑阁此次的带队师长邱师叔了,王央衍心中如是想道,她微微行了一礼,平静说道:“无门无派。”
邱师叔看了一眼她手上的山海剑,眼神讳莫如深,说道:“若是我没有看错,这想必是大周王朝常青剑院的一把不外传的仙剑,名曰山海,敢问姑娘是不是常青剑院的弟子呢?”
“此剑乃朋友之物,我只是代为保管。”王央衍神色不变,语气平淡。
邱师叔看着她默了许久,目光转向花朝说道:“来解释一下。”
他作为带着众后辈前往终焉山参加盛会的师长,自然要保证弟子们的安全,不能让来历不明的人接近,更何况如今世道太乱,魔宗的人又诡计多端,对于王央衍这样不问便不说,说的话并无什么信息的人,自然要弄清楚她的身份。若是直到最后她都无意坦诚,有意隐瞒,即便是有恩于陆行几人,也要与她保持距离才是。
花朝看了王央衍一眼,说道:“师叔不必担心,她是我结交多年的一个朋友,交情极深,并不是什么可疑的人。”
“我记得你没有什么朋友。”邱师叔看着他眼神微深。
他这个晚辈弟子虽然看上去风流浪荡,但却不喜与人有过多来往,话更是没有多少句,那张脸上也总是一副冷淡的神色,寻常时候若是有人主动搭理他,他也很少会看上一眼,眼光高得很,性子又傲,真的要说他有什么朋友的话,实在是不太可信。
花朝的神色有些尴尬。
他和王央衍在有没有朋友这一点上的风评奇怪的相似,都差极了。
邱师叔转而看向王央衍,眼中隐有打量,除此之外,还有几分警惕之意,他很是好奇这名少女是什么人,居然能让他南陵剑阁最万事不系于心、就连剑道修行都不在意的弟子如此关心。
“师叔误会了,弟子是有朋友的。”花朝尴尬地笑着继续解释。
邱师叔还没有见过他这般坚定地维护一个人,目光凝聚在王央衍身上沉默了好一会,继而叹了口气,说道:“既然是你的朋友,那应该还是可信的。”
“多谢师叔!”花朝知道他这便是不追究的意思了,便行礼道谢。
邱师叔点了点头,往前走去,“此事暂告一段落,时候不早了,先找个歇息的地方。”
“是!”众人齐声应道,跟了上去。
陆行注意到花朝二人走在最后,便也故意留在队伍后方,目光有意无意地在二人之间来回流动。
花朝看了他一眼,笑骂道:“你小子看什么看?”
“小师弟,这位姑娘到底是谁啊?师兄我可从来没有听说过你有朋友。”陆行摸了摸脑袋,好奇一问。
花朝看了一眼王央衍,似笑非笑,说道:“她啊,确实不是我的朋友,只不过听说了她帮过你们,索性我也帮帮她,算是还个人情,毕竟她孤身一人出来闯荡也挺难的,总归要照顾一下。”
果然是这样!
陆行印证了自己的猜测,长舒一口气,总算放下了心中的这块大石头,自言自语地道:“我就说嘛,小师弟你怎么可能有朋友!”
“嗯?”花朝微微挑眉。
陆行才反应过来自己失言了,“我不是这个意思!真的!”
这时候王央衍才堪堪回过头看了他一眼,心想,此人果然是个奇葩!
“那你是什么意思?”花朝好笑地问道。
陆行一愣,有些怪异地看向王央衍,神色迟疑,欲言又止,王央衍先一步遇到二师兄是他没有想到的,而她先前舍身帮助他们,他自然十分感谢的,故而她若是想与小师弟的关系更近一步的话,他兴许可以撮合一番。
“您有事吗?”王央衍淡淡瞥向他。
“你我同辈,且姑娘对我几人有救命之恩,如此称呼实在是折煞我了!”陆行心中一惊,受宠若惊。
王央衍真的无语了。
……
一路上陆行都在观察着王央衍的举动,欲言又止,欲语还休,就好像有什么话说不出口一样,惹得王央衍很是厌烦,狠狠瞪了他一眼。
即便隔着一层薄纱,陆行都能感受到她的怒意,他本一番好心,如此一来便自觉无辜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等到好不容易夜里王央衍和其他师妹们去洗浴的时候,他便悄悄凑到花朝身旁,低声悄悄地道:“虽然我知道小师弟你不喜欢女子,但好歹人家对我们有恩,你总不好对那位道友如此冷淡啊!”
“你说什么?”
花朝本舒服地躺靠在树底下,神色倦倦,如今忽然听到这番话勉强来了精神,掀起一边眼皮问道:“你那只眼睛看到我对她冷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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