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她该如何自处这一点……她是真的没有想好。
即便自己手上还有转移卷轴,也没有办法完全躲过邱师叔这样的大修士,更何况是来抓拿自己的藏剑山师叔?
在花朝看不到的地方,王央衍的手掌微微握紧,神色有些凝重,忽然想起叛逃那日,站在云上远远地冷漠地俯视自己的那人……只要他还有点良心,她至少应该不会死在山里,她心中这样想着,紧接着皱眉轻声开口,“我自有办法。”
……
又过了好几日。
正如王央衍所说的那样,琅秀天堑是前往终焉山的必经之路,当然也是一处就连修行者都要避开的险地。先前因为自在随心的突袭,南陵剑阁的这支队伍被迫修改了路线,因为有邱师叔这样强大的修士带领,他们自然不会有太多的担心,便也并未在意琅秀天堑本身的危险性。
邱师叔望着眼前的一片异色浓雾,知道若是要避开这些毒雾,是需要升上一定的高处才行,但飞行用的纸鹤明显禁不起高空的强风,他于是便决定让弟子们各自御剑飞过。
御剑对于王央衍与花朝来说自然不在话下,但其他的几名弟子便不行了。
邱师叔看了二人一眼。
花朝心领神会,便过去拉了两个弟子说要自己御剑带他们过去,而至于王央衍,她的目光在邱师叔身上停留了一息,邱师叔面色沉静,似乎并不着急,看来是不担心了。
南陵剑阁既然收下了花朝,必然也深知他与魔宗之间的纠葛,而上次柳轻云就已经提醒了邱师叔,他不可能没有意识到此处有可能存在的危险,即便他没有将魔宗的袭击放在眼里,但如此坦然自若的摸样,想必也是有所依仗。
藏剑山差不多该要来人了。
王央衍再次握紧手掌,正是紧张之时,忽然被一道声音打断了思绪。
“王道友!”
王央衍顺着声音看了过去,来的人是陆行,只见他满脸笑容地看着自己,却又不说话,她正想问他想干什么,他却又支支吾吾地开口了,“王道友可否御剑带我与柳师妹一程?”
“为何?”
王央衍不解其意,正想问难道你们不能自己御剑吗?却又忽然反应过来他们确实不能,她回头看了邱师叔一眼,回想起他方才确实有要自己带上一两个人的意思,一念及此,她便又转向陆行与柳轻云二人,带上柳轻云没有问题,毕竟她先前也带过自己,但陆行嘛……
“师叔方才说王道友已晋入存真之境,故而便让我们来请您帮帮忙。”陆行笑着说道。
王央衍看了看他,微微挑眉,虽然对方确实有些烦人,但她并非是小气之人,于是便一把拔出山海剑,稍微念了个剑诀令剑悬于脚下,她踏了上去,向二人说道:“上来。”
陆行欢欢喜喜地踏了上去,从前也有师长带他御剑,他只知这种自在飞行于高空中的感觉十分畅快,心里自然也是高兴的。
柳师妹比起他倒是懂事多了,先是道了声谢这才站上去,让得一旁的陆行见状自知失礼,很是愧疚。
王央衍并未过多在意,与前面的花朝打了声招呼便御剑升空,跟在邱师叔于花朝不远处观察周围的情况,琅秀天堑的这一段路并不算短,即便是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御剑也要一段时间才能通过,更何况陆行几人修为不足,御剑的速度还不能太快,花的时间也就越长了,但这也意味着发生危险的可能性更大了。
正当她想着这些的时候,身后的陆行似乎是因为心情极好,忽然跟她搭起话来。
“没有想到王道友居然已是存真之境,想必这几十年来定然是刻苦修炼,日夜不歇,实在是令吾辈敬佩啊!”
王央衍思绪被拉回,不免一愣,几十年?日夜不歇?她轻笑一声,赞叹出声道:“陆师兄真是好眼力,居然能看出来我修炼了几十年。”
陆行并未注意她说的师兄二字,这时候感到十分自得,笑着一顿分析道:“实不相瞒,我从一开始就看出来王道友卓尔不凡,在修道上定然是个有天赋的人,又听你声音清脆,不像是年纪过百之人,故而便猜了出来。不知王道友可否传授一番修行上的经验?”
“只是我不知,在师兄看来,既然我并非是年过百岁之人,那我为何不能是十数岁修的存真之境,而是数十岁呢?”王央衍不免好奇问道。
陆行一愣,惊讶道:“莫非道友并非数十岁?不可能啊!”
王央衍很是无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陆行以为她这便是默认了,笑着点头,“王道友不必沮丧,你想想,世上修士多如牛毛,可是能真的晋入存真之境的又有多少呢?虽然王道友不如那些天才们一样在二十岁之前晋入存真之境,但你一个散修,一个人能达到如今的境地已然胜过许多人,很是不错了!”
王央衍无奈地看了他一眼,紧接着叹息一声,说道:“多谢师兄的认可。”
“王道友不必客气,说起这修行界中的天才们,你可知道有哪几人?”陆行笑着问道。
王央衍看得出来他是想要显摆些什么,微不可察地冷笑一声,有意顺了他的话问道:“有哪几个?”
“毫无疑问,蓬莱妄仙派有那几位,藏剑山也有那么几位,以及不久前我们说过的乌山月华双绝,除此之外,我南陵剑阁自然也是有那么几位的。”陆行始终面带微笑,每说一句话总是将尾音拉的很长,显得很高深的样子。
王央衍心想,你这说的是什么又臭又屁的废话?
“我剑阁大师兄的名号你想必听说过,虽说那年淮山剑试输给了藏剑山的小天才,但大师兄的修道天赋自然是毋庸置疑的!”
陆行话头一转,兴趣盎然地道:“藏剑山的小天才你定然也是听说过的,想必你也知道,别说大师兄了,这世上能与之相提并论的,恐怕就只有藏剑山的那个宝贝了,这两个人仿佛跟怪物似的,在修行界的年轻人中占据了大半边天,其他的人都有些黯然失色了!”
话音落下,旁边的柳轻云也来了兴致,笑着问道:“说起这个,陆师兄你不是对藏剑山的那位小天才格外仰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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