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那是对干儿子的喜欢,对吗?”花朝摇了摇头,有些冷淡地反问道。
白衣女子愣了愣,若不是指这个喜欢,那你问的是哪个喜欢呢?
“难道你喜欢我吗?”
这里的喜欢指的是男女之情,而昨日她曾经问过一样的话,那时候的花朝是否认了的,她自然是信的。
花朝低头沉默了许久,紧接着淡淡地发笑,事不关己地说道:“我怎么会喜欢一个毫无长处的凡人?”
白衣女子的心抽了抽,不知为何,他越是这般否认,她就越觉得那是真的,只是就算是沉默也好,否认也罢,为什么要说这么伤人的话呢?她确实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凡人,但你为什么说得好像我如何如何地配不上你呢?
她微微垂眸,不再说什么。
“你上次拿了我的护身符,说是两不相欠了对吧?这几天我也帮忙干了些活,再加上今日这顿饭,你对我的恩情便算是还清了。”花朝若无其事地夹了些菜到碗里,紧接着漫不经心地说道:“等我收拾好了行李自然就会走了,不会继续赖在你这里,放心吧。”
白衣女子无言。
第二天花朝罕见地起早了,手上拿着一把剑和一些东西便离开了,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又或者不会再回来了。
白衣女子躺在杏树下的椅子上,没有去送行,她看着晨间天边的暖阳,以及远山间那悠悠飘荡的雾气,忽然感叹一声,是时候搬家了……
她起身回屋,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继而到书房里拿了弟弟给自己画的画像,用匣子装上,抱着便出了屋子,等到了门口,她回身看了眼古旧的小屋,衣袖轻轻一挥,小屋上空便升起了一层淡光,转瞬即逝。
这样的话,应该不会坏了吧,以后或许还有机会回来看看。
白衣女子想着这些,便抱着画匣往外走去,只是让她感到意外的是,来到村口的时候便遇到了一位不速之客。
于寒吟似乎故意在这里等着她,待终于看到她走出来后冷笑一声。
白衣女子不想理会她,旁若无人地向前走去,从她身边走过。
“他在哪?”于寒吟神色微沉,忽然开口。
白衣女子脚步一顿,她并不是没有想到对方来这里的目的,也知道她应该是从几天前就已经在周围徘徊了,她摇了摇头,“他已经走了,我并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我南陵剑阁的弟子。”于寒吟半点不信她的话,转身看着她的背影,居高临下地劝她说道:“我知你对他有意,但你不过是一个凡人,身份低微,你们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白衣女子平静点头,“我知道。”
“既然你如此识趣,那便告诉我他现在在哪里。”于寒吟冷哼一声。
白衣女子摇头,转身过来看着面露寒霜的她,失笑着道:“我真的不知道。”
花朝临走前她都未能说上什么话,哪里会知道他往哪个方向去了呢?而一如花朝所说的那样,每次她说话似乎总是带着几分感叹的意味,就连如今面对着显然也是修士、甚至有可能十分强大的于寒吟,甚至都是像极了面对无理取闹的孩童般,感到几分无奈。
若是花朝在这里,看到她这般态度,定然会想起那天她称呼于寒吟时的那一声“那孩子”。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乃南陵剑阁主阁长老,是为强大无比的如斯之境!”于寒吟微微皱眉,冷声说道,她没有相信眼前的这个凡人竟然如此不知趣,只好先亮出自己的身份了。
白衣女子闻言并未感到震惊,只是淡淡一笑,“那请问这位南陵剑阁的长老,你是要我向你行礼吗?”
于寒吟见她如此反应,不禁微微眯眼,凡人与修士之间可谓云泥之别,她也不是没有遇到过知晓她身份后立马下跪的凡人,但不说面露慌张之色,眼前的白衣女子居然能如此平静,一点儿也不慌张,不仅如此,一口开竟还带上了些调侃!
岂有此理!
“你到底是什么人?”事到如今,白衣女子的身份显然不只是一个凡人如此简单了。
白衣女子笑而不语。
风自远处袭来,吹起了她的衣角,光影浮动,她右耳坠发出铃铃的清脆声,十分动听。
“白色木槿……”
于寒吟这才注意到她的耳坠,忽然间瞳孔微缩,花朝不认识这个标志,她又怎么可能认不出来!她的手不自觉的捏紧,眼中有着极度的恶意流露出来,咬牙切齿地念出那个让她恨了几百年的名字。
“原来是你,魔宗白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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