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来,王央衍常往书阁去,且一读起书来便是一整天,是个爱书之人,故而勉强可以视为同道中人。
王央衍自然不知道在他眼中自己也只能算是勉强,说道:“我不爱棋。”
卓云迁愣了一愣,似有些意外于居然有人不爱棋?
“那你平日里读什么书?”
王央衍说道:“大多是些剑集,道法之类的。”
她并不是不看凡间的诗经学问,相反,凡书她都会看,只是那些都太过简单易懂,看过一次她就都明白了,没有太大的挑战性,且对修行没有太多的助益,故而她从不将那些书的内容放在心上,就比如棋谱。
“可惜了。”
剑阁里那么多的书,居然只看修行的书。
卓云迁摇了摇头,也不多说什么,道:“也罢,人各有兴趣爱好,刻苦修行也并无什么可摘指的。”
“只不过,凡书大多有益,读了皆可收获颇多,尤其是棋道类的书,可作修身养闲之用,对心性的锻炼有增益之效,或可一看。”
修行还要看其他类的书?
王央衍向来以为学剑便够了,却从未听过类似的言语,即便是师叔也未曾与她说过这些,闻言一时讶异,细想之下顿感所言颇为有理,本要出声表示认同,但奈何在山中习惯了唯剑道独尊的思维做派,轻皱了眉,忍着没有说什么。
卓云迁见状也不知她有无将自己的话听进去,微微挑眉。
一旁的闻澜生却是转了话题向卓云迁笑道:“可是要走了?”
卓云迁嗯了一声,行礼道:“书阁里有些事尚未处理,告辞了!”
“慢走。”
“嗯,不必送。”
闻澜生与几位公子送别卓云迁后,重新回到席上坐下,看了似在思量事情的王央衍一眼,雅雅一笑,道:“怎么?丫头还在想卓公子方才的话有无道理?”
王央衍不做言语。
“你们这些剑修啊,都固执得很,有时虽觉得有理,但却不愿承认。”
闻澜生似笑非笑,抬手勾起颈间的一缕墨发轻轻玩弄着,状似不以为意地道:“不如这样,你若还是想不通,我给你细说一番道理,算是上了堂课,好歹我也算是朝中勉强有些学问的人物,你将你那发带给我,以作学费如何?”
他以为如王央衍这般小小年纪便修炼到了存真上镜,定然是刻苦修炼所成,没有什么时间读些道理书,何况终究还是一个小姑娘,修行天赋再高,也不一定就懂些什么。
再加上,那小脸上现在明明就是一副纠结的神情嘛!即便再如何克制住,凭他还能看不出来?
王央衍不明白他怎么好像很想要自己的东西,之前在湖上时也是这样,扭头困惑地看了他一眼。
闻澜生笑容微滞,扬眉心想,丫头你这是什么眼神?道:“我可不是那等觊觎小姑娘东西的人,这不过是合理的交易罢了。”
说起交易,王央衍想了想自己身上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说不定能抵扣作酬劳,但想来想去好像就只有几件,在加上自己又没有什么钱。
她看向一副静候佳音般模样的闻澜生,沉默了会儿,道:“不必了,我自有师父可以教我。”
手链发带什么可不能送出去,再说了,她可不太敢相信闻家的人,何况眼前这个神态慵懒散漫长得胜过女子的年轻男子看上去不太能相信的样子。
“哦?你有师父,是什么样的师父?”
闻澜生忽然来了兴致,道:“能当你师父的人,那得是什么样的大人物啊?”
王央衍觉得这人实在是有些多管闲事,说道:“我要走了。”
反正棋也看完了,接下来的吟诗作对她实在提不起兴致。
“诶?”
这一次闻澜生倒没怎么挽留,姿态难得儒雅,少了些浪荡,多了几分公子该有的风范,笑道:“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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