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岁丰眉头一皱,听出来这是那天夜里河里偷鱼的女孩儿,安抚的拍了拍楚河的头,这会儿出了院子。
文娟看见时岁丰穿着便装从院子里出来,大白天的看人,竟又有一股俊朗所在。
那天晚上,趁着夜色已经能看出对方长得好了,可如今白天再看,对方皮肤略深,但并不夸张,五官却显得尤为出色,尤其一双浓眉,还有那双招人的桃花眼……
文娟心脏砰砰跳。
上辈子大学四年,她也没见着有这样样貌的男生啊,这比明星长得还优秀呢。
于是脸颊越发羞红:“时大哥,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呀?”
时岁丰点头:“是的。”
文娟心头一梗。
突然想起来眼前这个男人是70年代的直男,说话简直能冲的人冒烟。
于是果断改变策略:“时大哥,我听婶婶说要给你找媳妇儿,我喜欢你,我想……”
“想是不能想的。”时岁丰一本正经的拒绝她:“我妈说要给我找一个贤惠,能持家的,最好还能干活儿。你天天在村里看农具,夜里偷条鱼都偷不着,实在不太符合我的要求。”
…
文娟:……
尼玛的。
这是找女朋友时的要求吗?
你咋不说请个保姆呢?
还是说男主注定是要跟女主在一起的?哪怕她打破了赵卫红跟对方的第一次见面,但此刻,剧情仍然要扭转回去?
文娟不甘心。
她咬咬嘴唇:“时大哥,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我愿意跟你一起去部队。”
“虽然有些工作我现在做不好,但是我会学的。”
结了婚,吹吹枕头风,真不做他能有什么办法不成?
时岁丰又后退一步,将本来就很远的距离再拉长一点:
“你在村里待了十几年都没学会,看来脑袋瓜实在一般,我听说这个会遗传的。不行。”
文娟一口血差点喷出来——这是什么狗玩意儿?!
…
接连受挫,越发让她坚决起来。
她想想自己的决定,此刻咬牙豁出去,伸手拽着自己的衣领:“时大哥,我是真的喜欢你,只要能嫁给你,我愿意付出一切——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就把衣服扯了,跟村里人说你占我便宜!”
时岁丰眉头一挑:“我在我家门口,占你的便宜?”
文娟却知道,如今人言可畏,想在部队上立足,也必须不能有污点。
再加上她是穿书者,根本不觉得扯点儿衣裳算什么——先结婚,结了婚,自然有办法缓和关系。
于是伸手就开始解扣子。
这会儿正是春夏之交,早晚凉快,但是大中午还是有点热的,大家都穿的单薄。
因此,文娟扣子一解,里头的衣服就若隐若现。
一颗。
两颗。
三……
楚河捧着饭碗从院子里出来了:“我也想看看……”
…
说完就看了一下文娟身上若隐若现的内容,此刻很是激动:
“好白啊……”
不知道吃多少好吃的,才能养出这么细嫩的皮肤。
文娟脸颊瞬间涨红,赶紧手忙脚乱的把刚解开的扣子有扣回去,声音都尖利起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
就这又黑又瘦的毛丫头,怎么会从时岁丰的家里出来!
楚河无辜的捧起碗:“我来这儿吃肉啊。”
想了想,还有些意犹未尽:“你还脱吗?”
再怎么说,文娟也是要脸的。豁出去她可以鼓起一时的勇气,但这勇气并不是源源不绝,此刻被个毛丫头盯着,干脆双手一捂脸扭头就跑开了。
…
时岁丰无奈的叹口气,扭头又敲了楚河一个爆栗:“肉吃完了吗?东看西看的。”
楚河叹口气:“没呢,你家炖肉的手艺也一般,我这出来找点儿下饭的。”
时岁丰也知道。
他妈做饭,也就那样吧。
准确来说,村里人做饭,除了油盐,基本没调料,关键油也不舍得放,什么菜都做的不好吃。
而这笋子焖肉又是在赵秀花憋着一肚子气的情况下做的,自然是熟了就行。
反正这年头只要吃到肉大家就满意了,口味儿什么的,过得去就行。
时岁丰把脸一板:“算了。你看我的脸吧,能下饭。”
楚河:……
但她也没嘲笑十岁风的自恋,反而这会儿才认认真真的打量起对方的样貌——确实好看。
比上个世界的李长安和雷煜都好看的多。
于是满足的又喝了口汤。
……
吃饱喝足,时岁丰这才说起了他的打算:
“你既然不是为了结婚,只是希望离开这里,日子过好一点。那接下来就抓紧时间挣钱,别的不用管。”
“我呢,会想办法以结婚的名义把你带回去,委屈你先在我家待一段时间,等到我回部队安顿好了,再以妹妹的名义把你接过去。”
他看了看眼前黑瘦的丫头,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为何会对对方这么好,偏偏越好,越觉得满足。
此刻只能听从本心。
“放心,在那里,你想吃的我都会想办法弄过来。”
再看了看对方满意的神情,忍不住又给画了一张大饼:“多吃点,多补充点儿营养,到时候身子养好了,说不定也真的有机会能进部队。”
楚河疯狂摇头。
“我可打听过了,现在部队吃的也一般,再说了,我都有你了,也不愁吃的了,干嘛要去吃个零食都被限制?”
时岁丰哑然。
随即又想:真不愧是小河。
……
两人商量了一下细节,天色便渐渐晚了,时岁丰回来连手表都没带,但只估算天色,心里也有数。
于是起身:
“该回去了小河,不然待会儿人来人往看到了,会多出点儿麻烦。”
楚河也吃饱喝足了,她现在每天拿老楚家的伙食当磨牙点心呢,于是也美滋滋地站起来:
“我大侄女说今晚上看有没有什么好吃的给我摘回来,我回去看看。”
时岁丰摸了摸她的头:“侄子侄女儿听话的话,我再多给你十块钱,你给他们买些好吃的。”
楚河点头:“行啊!”
反正这个年头,十块钱的购买力,那真是相当的大了。再说了,她接下来就要打孩子了,每打一次,挣的钱总要分出来几毛,犒劳一下这群小演员。
这叫可持续发展。
两人刚商量完,楚河钱包也鼓了起来,就听外头又有一个声音:
“时大哥,你在吗?”
时岁丰:……
…
倘若他晓得后世知识,就该知道这会儿自己已经快要患上[时大哥PTSD]了。
等他走出门去,发现外头是个不认识的女孩子。
是个很古怪的人。
时岁丰一眼就看出了违和感——之前来的文娟虽然满眼算计,但总地来说,那一股子天真还都在。
但眼前的姑娘——十八九岁的年轻状态,可一双眼里,全是暮气沉沉的狠辣与复杂。
隐约还有一点高高在上。
这不认识的姑娘却是外表一片落落大方:“时大哥,我是村里的知青,我叫赵卫红。”
她说话咬字有点古怪,吐字也实在太过清晰,像是一种刻意的带着方言语气的普通话……
但是,这种方言并不是本地所有,反而是沿海地区那种语态……
但据他所知,村里下放的知青也都是中部城市的,而且就算是会沿海地区的方言,在村里这么多年了,早该变样了吧?
时岁丰默不作声,努力想听出更多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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