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凭你们还想扳倒吕不韦?”
“今天就议到这里,各位都散了吧!”
嬴奚看着宗室这帮争权夺利之辈,他心中满是愠怒。
诺大的秦国,宗室数千人,结果朝堂上官员为赢姓者却只有他一人。
宗室势力积弱,人才凋零,已经到了这等地步了吗?
宗族众人走后……
渭阳君府邸内室。
“成儿出了何事,快快说来。”
此刻的渭阳君嬴奚,不复方才训斥宗室众人的从容与淡定。
而是一脸急切的询问,眼前单膝跪地的家仆。
“渭阳君,清晨公子他牧马渭水一切如常。
可是到了正午时分,我居然看见公子纵马驰骋马场。
骑术精湛,不在那些久经沙场的老将之下。”
“骑术精湛,怎么以前没听你汇报过此事。
你教的?”
嬴奚满目威严的逼视家仆道。
家仆哭笑不得,苦笑着回答道:
“大人,我有几斤几两,您是再清楚不过了。
再说了,公子的骑术您是没亲眼瞧见。
但小人认为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公子他居然同……”
说到此处,家仆支支吾吾,不敢言语。
这嬴奚自先庄襄王嬴子楚邀请他出任驷车庶长位后,以前那些小心思早已随风烟消云散。
现在的他秉性耿直,有话就说,最见不得别人吞吞吐吐。
尤其是在他独子这件事上。
他心中愧疚最甚,身为驷车庶长宗室首脑的独子。
本可以衣食无忧,出入车马相迎,过着与其他宗室公子一般富裕堂皇的生活。
可偏偏因为他当时的一己之私,致使赢成牧马为生。
“同什么,难不成是同吕不韦的门客起冲突了?”
“大人,公子若是真同相邦门客起冲突的话,小人也不必如此紧张。
要命的是,小人看见公子同大王比试赛马。
不仅赛马赢了大王,大王还赏十金给公子。”
“什么?!!”
听到家仆的汇报,嬴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成儿怎么会和大王搅在一起,此时的他心中有几百个疑惑,得不到解决。
宗室朝堂上发声让大王早日加冠亲政,实则就是大王召他入宫商谈暗中授意的。
当今秦王虽然年少,但在他的心中大王已然展现一代英主之资。
“你确定你没有看错,同成儿比试之人,真是大王?”
唯有肯定同成儿比试之人的身份,嬴奚才能做出下一步的应对之策。
只见那家仆一脸严肃,笃定的说道:“
大人,千真万确。
先王薨后不久,大王曾来过府邸一次。
而那次小人正巧在府邸,亲眼见过大王的天颜。”
话说到这个份上,嬴奚心彻底凉了。
成儿小小年纪如此争强好胜,不知道礼让他人。
在嬴奚看来,大王年纪也虚长不了几岁,正是争强好胜的年纪,此番输给成儿,当时不说,但事后心中多少有些介怀。
虽说现在的秦国是相邦主政,太后监国。
可大王毕竟是秦国的王,真要计较起来,下王诏处理一个身份低微的子民,料想朝堂的大人们不会反对。
不行……
明日我就进宫面见大王,向大王摊牌。
对大王直言,成儿是我的子嗣。
嬴奚这一嘀咕可了不得,将一旁守候的家仆吓坏了。
“大人,万万不可!
先王在世时,多次询问于您是否有子嗣。”
您数次言辞凿凿的回道,没有。
虽然先王逝去数年,但朝堂上的大人们可不是吃素的啊!
此时您若是向大王摊牌,大王还需仰仗宗室之力加冠亲政。
不会说什么。
可是相邦一派,必然会攻讦您。
您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宗室考虑考虑。
我大秦的宗室,嬴氏王族,如今积弱久已。
朝堂上官员为赢姓的只剩下您一人,大人您这驷车庶长位若是没了。
这大秦宗室,只怕日后被权臣、外客压着再也抬不起头了。
家仆的话犹如杜鹃啼血,猿猴哀鸣。
使嬴奚陷入了沉思。
这样吧!
“明天你去成儿住所传本庶长命令,就说本庶长要考核宗族子弟才能。
命他来咸阳渭阳君府邸走一趟。”
等我见过成儿之后,再进王宫求见大王。
旁敲侧击,试探大王态度,再决定摊不摊牌。
此两全其美之策,你以为如何?
家仆思索了片刻,觉得驷车庶长大人考虑的很是周全。
只要大人不摊牌,他就放心了。
因为大人一旦摊牌,说他有子嗣,那就是欺骗先王,欺骗当今大王。
依秦法,这是诛灭十族的大罪!
到那时,吕不韦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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