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赵进懵逼了,他一度怀疑自己的听觉出现了问题。
一边走着一边心下暗自嘀咕道:“
难不成公子每日都靠烹煮蚕丝,食用蚕蛹度日吗?
这宗亲当得未免也太惨了。”
“早知道离府之时,多带几块金坨好了。”
说完,他还同情的瞥了赢成一眼。
……
咸阳集市的道路就那么宽,再加上这个点往来的车马甚多。
二人之间的距离很近,赵进说的话赢成都听到了。
只不过懒得反驳他。
在脑海中,成功将【造纸术】的步骤梳理一遍后。
他果断加快了行进速度。
时间就是金钱,他要在暮色来临之前将这一大车的麻与少量的苎麻提炼出来。
需要经历切断、蒸煮、舂捣及抄造等一系列处理工序。
这可是个大工程啊!
幸好渭阳君和他府邸的家宰老赵英明,派了个壮丁给我。
不然就以目下秦国的技术手段,没个十天半月处理不下来。
想到此处,赢成转过头猛盯着赵进看了好一会。
直把后者心里看的一阵发怂……
与此同时,秦赵交界之地屯留。
成蛟一脸惊骇的看着樊於期,嘴唇朱紫,想要说些什么。
却全身颤抖着一句话说不出来。
“公子莫不以为於期真会与你一道背叛大秦?”
“答案是当然不会!”
樊於期一脸戏谑的看着瘫软在地的嬴成蟜道。
斥责当今秦王罪状的檄文已经传遍六国,瘫在地上的成蛟没有了任何可利用的价值。
此时樊於期看他,如同看具死尸一般。
真的很难想象,先王如此英明神武。
怎么生了个蠢得要命的二儿子?!!
目下只等相邦府邸家宰郑义一到,便可让他人头落地。
正思索间,帅帐的帘幕忽然被人撩了起来。
樊於期急忙取过案上的头盔,戴好。
同时整理甲胄,准备迎接郑义。
万万没想到是,进来的并不是相邦府邸的家宰。
而是一个面向阴柔如女子,阳气不足却邪魅有余。
早些时日他在秦王身边做郎官,曾见过多次的寺人嫪毐。
那时候嫪毐见到他,还得恭敬的称呼一声‘大人’。
但现在,他要比嫪毐以前恭敬上十倍。
没办法,谁让他现在只是大秦军中微不足道的一名偏将。
而嫪毐,不仅是太后身边的红人。
还被大王封为长信侯。
这地位上的差距,可谓是云泥之别。
“长信侯。
不知长信侯前来此处,有何贵干?”
樊於期虽然心里有些不喜,但表面上还是做足了功夫。
“贵干倒是没有,只不过本侯是受了太后的旨意。
前来处置乱臣贼子的!”
嫪毐不屑的看着瘫软在地的成蛟,语气阴恻恻道。
原来是这样倒也说的过去,看来太后同样希望嬴成蟜消失。
不过为了以保万全,樊於期还是多嘴问了一句:
“长信侯直言便是了,公子成蛟叛我大秦当如何处置?”
“这个嘛……本侯的意思是先将成蛟带回咸阳,再行定夺。”
嫪毐是有私心的,吕不韦如此急切杀成蛟。
这成蛟身上绝对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反正这货横竖都是死。
何不带回咸阳,加以利用。
将吕不韦的秘密挖出来后,再杀他也不迟。
樊於期暗自皱眉,语气一改先前的恭敬,出声质问道:
“长信侯的意思,这么说来此意并非是太后的本意咯。
恰巧於期这也有一道相邦政令,命我将此乱臣贼子就地诛杀!”
“啊……!”
成蛟听到后,惨叫一声,直接吓得晕死过去。
嫪毐被樊於期噎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头一次居然有人胆敢忤逆他。
他打心眼底记恨上这货了。
他娘哩,老子可是太后派来的特使,你居然敢用这种口气跟我讲话。
真是活腻歪了!
正当他准备强行将成蛟带走时,吕不韦府邸的家宰郑义携带相邦最新政令到了。
看都不看嫪毐一眼,直接交予樊於期。
樊於期取下印信,快速浏览政令内容后。
抬头对视,相互交了个眼色。
在嫪毐惊愕的目光中,唤来士卒。
直接将嬴成蟜斩于帐中!
人头滚落,血迹漫溢。
郑义跟个没事人似的出了军帐,翻身上马离去……
“长信侯,乱贼已经伏诛。
请吧!”
樊於期摆明了一付送客的模样,嫪毐自然也不会没脸没皮的赖在此地。
本来想借着祠堂差事抓住吕不韦把柄的,现在看来……
最重要的是,一个无官身,无封爵的小小家宰都不将他放在眼里。
呵呵!
吕不韦,你是仲父!
我嫪毐,还是大王的假父。
咱俩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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