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有一桥洞,与别处规整的桥洞不甚相同,这出桥洞很是天然,不是常见的弯月形状,倒像是一个粗糙的洞口,岸边种着金桂杜若,也有藤萝,长势甚好,有些已然蜿蜒伸展至桥洞,行驶的近了,也能看到水面上有些许落花浮荡。
“这儿还没修整完呢,等修整完了,公子再来看看吧。”
袁娉娉也跟着罗孚走出船舱,站在船头,两人一前一后。
“这儿甚好,无需修整,得自然之气,尽是天然景象,倒比精心修整的要好。”
“还是要修整修整的,太天然景象了也不好,斧凿之工还是很有必要的。”袁娉娉一笑,望着罗孚的后脑勺,道:“公子可懂得园林山水?可来帮帮我啊,这里以后也许就是你的家了。”
罗孚背手,身子一动不动,声音冷峻,“请公主不要说笑了。”
“我没有在说笑,我是说真的,我真的很想很想……你能永远在这儿。”娉娉说着,柔软的手掌覆上了罗孚坚实的后背,轻轻按压了下,罗孚不觉一怔,只觉按在自己后背上的手掌温软嫩滑,柔弱无骨,在他后背上下移动,不知觉间身上有种奇怪的感觉,脸上也有些热热的,轻微抬了抬头,见船身已进桥洞,好在无人看见他神情的异样。
微微叹了口气,罗孚在心里提醒着自己,欲要挣脱抚摸自己的手,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该如何动作,只能任凭覆在后背上的的手加大了力气。
“你永远在这儿,陪着我,好不好?”娉娉笑着,将身子慢慢往前倾,靠在他的背上,语气莫名的有些悲伤,“人活着就好痛苦,你做好人也不行,做坏人也不行,做好人会被别人辜负,做坏人又不忍心辜负别人,是不是上辈子做了罪大恶极的事情,这辈子才会成人?”
“公主想的太多了,做人多好啊。”罗孚听着身后娇娇柔柔的声音,只觉得这声音充斥了他的周围,将他包裹起来,好似水中的漩涡,无法自拔,“做人还有的选择,不做人真的没得选择。”
“那你选择做一个好人,还是坏人?”
“好人。没人愿意主动选择做坏人吧。”
“你说,坏人都是被逼出来的?没有天生的坏人?可那个人身边都是好人,他却是个坏人,这又作何解释?”
“人都有他的苦衷。”
“呵。”娉娉听着这话,心下恼怒,神色大变,扬起手来,重重的冲向还不知何事发生的罗孚,敲上他的后脑勺,又用脚助力,三两下就把毫无防备的罗孚踹到了水里。
“真是让人讨厌的坏胚子!”娉娉示意小船停下,望着还在水面上挣扎的罗孚,很快罗孚就陷入了水底,水面恢复了平静。
娉娉站在那儿,冷静的观察着,命人燃起一炷香,她目不转睛的盯着这慢慢燃烧的香,想着这一回,罗孚是活不了了,他即便是会水,也绝对逃不过她水底下的安排——早有熟识水性的高手在底下待命,渔网张开,就等待着罗孚这条不大不小的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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