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什么的,在刘桂芳看来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苏青湖没有不依不饶揪着她们的错处不放,甚至还赔要给她石榴树的损失,那跟天上掉馅饼没什么区别。
五十二块,就算拿五块赔给苏青湖,也没什么不可以。
可大蛋一说国外货,别说刘桂芳,就是围观的人,都忍不住默了一默。
这得多少钱?
现在一件圆领男衫才两块钱,国内儿童外套就算贵,也贵不到哪儿去,可人家说的是国外的衣服……
刘桂芳伸出去的手不自觉收回,看着苏青湖的眼神都有些飘,万一这衣服超过五十二块,那她……
苏青湖也意外地看向大蛋,这件衣服她没有什么印象。
大蛋没看苏青湖,也没看刘桂芳,而是看向刘桂芳身侧的半大女孩儿,“你不说话吗?那衣服我有跟你说过多少钱。”
为了让她不至于马虎对待那件外套,他有认真跟她说过外套的价值。
刘桂芳品着大蛋话里的味儿,心脏都跳快了几分,别是真跟她刚才猜测的一样,这件衣服超过五十二块了!
那女孩儿没说话,只头垂得更低,身侧的手都紧张地抠着裤缝。
刘桂芳挡住大蛋的审视,扯出一抹笑,“对不起,我不该不问清楚就说你耍流氓。”说完,一拍闺女,“道歉。”
小姑娘还是低着头,嗫嚅着道了歉,“对不起。”
见闺女道了歉,刘桂芳忙说,“这钱我也不要了,权当赔给你儿子外套的钱。”
说完,牵着小姑娘就走。
苏青湖:“慢着!”
刘桂芳不由自主停下来,回头看苏青湖,苏青湖却没有看她,只问大蛋,“你想要外套,还是赔偿?”
“外套吧。”大蛋没丁点儿犹豫就选择了前者,对上苏青湖认真问询的漂亮眼睛,顿了顿,多说了一句,“之前有人想出一百块买这件外套。”
一百块!
围观群众瞬间倒吸了一口气,空气竟然寂静起来。
刘桂芳转身,一巴掌拍到那小姑娘身上,“你不瞧瞧你什么人啊你就敢随便拿人家外套!一百块!你知道一百块是多少吗?你知道一百块可以够咱们家多少开销吗?你知道你们又快交学杂费了吗?你什么人家什么身份啊?地主老财都没你能糟蹋钱!”
苏青湖见她一巴掌一巴掌地打着那小姑娘,眯了眯眼,忽然看向二蛋。
这就是小家伙说的指桑骂槐,阴阳怪气吧?
二蛋本来正津津有味地看刘桂芳打闺女,觉察到苏青湖看过来,冲着她咧嘴就是一笑。
“这位——”苏青湖在脑子里扒拉一下这个年代对已婚女性的称呼,然后开口,”这位嫂子,别打孩子了,我不会觉得您在打我脸下我面子的。“
几乎是同一时间,刘桂芳打孩子的动作停了,二蛋也被自己口水呛得差点把肺给咳出来。甚至围观的人,都有一瞬脸疼。
苏青湖不着痕迹微挑眉毛,红唇带着笑,走到小姑娘身边,“来,告诉……阿姨,张安宴的外套你放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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