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轻笑了一声:“原来赵小姐这么关心我的人生大事呀,只是这是我的事情,就不劳赵小姐操心了,你有空,还是找戒痴大师多听听佛法吧,我看赵小姐的痴念也是有些深了,正好开解一下。”说罢便是不理会她,当真走了。
留下这难堪的话,赵瑟还是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她的脸色变得铁青,左右看了看,幸好没有其他的小姐夫人走过来,不然听了这话去,岂不是惹得人笑话她了?
这顾云忻,哪怕他对自己没有情意,可他怎能这样说这些刻薄的话来羞辱她?
赵瑟站在那儿,一会儿又是生气,一会儿又是不甘心。
心想顾云忻这话,也是想让她知难而退,绝了她对他的痴念,可她若是这么轻易放弃了,她也不会痴恋他这么多年了。
她想着又气又叹了一声,这才跺了脚走到里面去,走不到他的路子,走走他娘的路子,总还有些希望吧?
顾云忻一路走出来,刚走到放生池那边,就见了二叔和秦绮站在朱红廊柱边,而那里三层外三层围着的人中,竟还有晋王赵珂和朱权岳宇他们,至于他们中间保护着的那个美貌女子,想来就是那高佟了。
他看了一眼二叔的神情,便是也没打扰他们,往寺庙后院走去了。
顾云识和施戈去了后山折了两枝腊梅回来,本来是想拿回来送给二婶的,只是他们刚走到后门那儿,却是听见了几个男的在那里小声地议论着些什么。
顾云识和施戈似是听见“赵义”的名字,两人好奇,便是停了下来问他们:“你们这是在说谁呢?”
这几个男子虽然不是什么世家大族,但也是知道见过这英国公府的小二爷的。
因此听他问,这几个人为了能与他说上几句话,交个好,也就与他笑道:“原来是英国公府的小二爷,我们也没说什么,不过就是听人说,那郑国公府的世子赵典又在后山溪水那边打他的那个庶弟了,我们怕出了什么事情,所以想过去看看罢了。”
顾云识和施戈听了神情都是一怔。
赵典那混蛋,又在利用他世子的身份欺负赵义?
他们两个听了都升起了一肚子的气,这要是以前也就算了,他们也不一定要管这闲事,可现在这赵义可是他顾云识的朋友,朋友有难,岂能见而不救?
“就在溪水那边?”顾云识冷声问道。
那几个男的都有些微微讶异,这看着,小二爷怎么还像生气了?
“对呀,只是现在不知道还在不在了?我们也是听说的,或许他们也回去了说不定。”
这几个男子也怕惹事情上身,所以也不敢再多说了,跟他行了个礼,几人便是转身走了。
顾云识和施戈互相看着,施戈问道:“小二爷,我们要去吗?那要不要找帮手?正好晤言和晤语就在寺里呢。”
单靠他们两个人的小身板,施戈还真的有些怕出了什么事情,他可担待不起这责任了。
顾云识盯着后山那处,与施戈说道:“不行!时间不够了!没听他们说吗?这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了,我们直接过去,若是路上再遇见了人,就叫他们帮忙带个口信给我哥也一样!”
“那也行!”施戈想了想,虽然还是不放心,可小二爷这么说了他也只能妥协了。
两人于是快步往那后山溪水处走去,路上遇见了两个男的,施戈便是拉了他们,给了他们一些银子,请他们带了个口信回去了。
寺庙里,顾若棠陪着秦绮在那儿看了一会儿人家放生许愿的,这难得两人能平静地相处一会儿,他也想努力表现一下,便与秦绮说道:“这里人多,要不我陪你到后院去坐坐?”
秦绮看了他一眼,神色略略冷淡地说道:“这云识还没回来呢,要不你带着人去找找他们?”
赵珂陪着高佟在那儿看热闹,时不时地也是回过头去看一眼秦绮,然后傻笑一下。
这些自然瞒不过顾若棠的双眼,他虽然不满这赵珂看秦绮的神色,但念着还是这赵珂救了秦绮出来的,而秦绮呢,也自然是不会看上这个二货,所以他也就算了。
顾若棠看着秦绮冷淡的神色,于是侧过头吩咐了自己的小厮几句,那小厮领命便转身小跑着去了。
顾若棠又回过头来跟秦绮说道:“这晋王,虽说人没什么长处,但他好歹也是救了你一次,你要是想下去跟他们说会儿话,我就陪你去。”
秦绮便有些讥刺地睨着他,说道:“什么叫人家没什么长处?顾若棠,你倒是说说,你自己除了纨绔子弟会的那些,你又有什么长处了?在说别人之前,怎么先不检讨一下自己?”
顾若棠看着她便是神色沉了沉,但还是忍了下去。
秦绮也没再说话刺他,她现在只想甩掉这个男人,在府里每天看到他也就算了,连出来上个香他也陪同着,简直一点自由都没有。
“我要和白露去方便一下,你别跟着。”
秦绮转身便是带着白露和秋月走了。
顾若棠看着她的背影,便是抿紧了嘴唇,面色微沉,他也是个好面子的,这么多人在这里,他也不可能在她说出了这样的话后还跟着她去茅房。
秦绮走了一段路,见这顾若棠没跟上,便是笑了一声,然后拐了个弯,往后山那边去了。
白露见了,有些不放心地说道:“小姐,我们这么对待二爷,是不是不太好?而且这去哪儿又没跟他说,他一会儿要是找不着我们怎么办?”
秦绮便一边走一边说道:“我不过就是想自己走走散散心罢了,他现在搬进了碧芜院来,每时每刻都见着他,你们不觉得心烦吗?”
秋月听了一时忍不住便笑了出来。
秦绮停了步,问她:“你笑什么呢?”
秋月便说道:“小姐,我觉得,您这真是有些身在福中不知福了,这以前二爷吧,确实是有些不好的习惯,可他现在一心想讨好小姐您的欢心,我还没见过二爷对谁有这样低声下气的时候呢,您常常说话气他,他能忍的都忍了,我有时候,都替二爷觉得委屈呢。”
秦绮真是奇了,看着这秋月便是皱眉道:“你到底是我的丫环还是他的丫环?怎么倒帮他说上话来了?他现在看着像是悔悟了,可我之前受的委屈,难道就这么一笔勾消了?等哪天,他又出去风花雪月了,那秋月,你说你家小姐我,是该伤心后悔一时轻信了他,还是说我自己活该呢?”
秋月于是聪明地闭上了嘴,不敢再为二爷说话了。
而白露听了也是微微摇摇头,她也是存着和小姐一样的疑虑的,所以也一直在想着要不要劝小姐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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