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王府里,赵义正在园中把玩着手中刚买的花灯,府里各处也都张满了各式精致的花灯。
这上元节的热闹从十四开始,会一直闹到十八才结束,五天的赏灯节,时人出游街巷,自夜达旦,耍龙灯的会十分的壮观,灯火璀璨,这是难得的君臣官员百姓同乐的狂欢节日。
赵义的心情也因为这多日来在护国寺的修心养性恢复了过来,所以此时把玩着手中的花灯,想着灯些天和云识他们约好的在上元节那天一起出游的事情,他便是不禁微微笑了起来。
忽然,前面响起了噪杂了声音。
“别跑!快站住!等我们拿住了你你就知道不该这个样子了!”
“去那边了!快追!”
赵义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正想着他们都在抓拿谁呢,却被一个女子惊慌失措地跑了出来碰了他满怀。
赵义被她碰得倒退了两步,那女子抬起头来,头上脸上都是狼狈至极的模样:“求求你!你救救我!我要出去!我要出去!!”女子哭了起来,眼眶里全是无助哀求的泪水。
赵典自从被打伤了那儿之后,原本性情就暴躁的,这时更是喜怒难辩,可是之前他也只不过是拿他的那几个小妾来发泄心中的戾气罢了。
可这个女子,是从哪儿来的?
赵义被她惊吓得好一会儿都没有回过神来,那女子见他无动于衷,后面的追声又紧,便又连忙往前跑去了。
赵义手里拿着花灯,那女子像阵风似的出来,又像阵风似的去了,他这才回过神来,转身往后看去,却只见长长的回廊处空荡荡的,只有风过后吹起的灯笼在摇摆。
“二少爷,请问您看见一个女子跑过来这里吗?她往哪儿走了?”那些奴才追了过来,见了赵义,便是气喘喘地问道。
赵义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那几个奴才见二少爷在发愣,也知道这二少爷跟世子爷向来不对付,所以也就不等他的回话了,连忙又喝着后面的几人往前追去了。
赵义站在那儿,出了好一会儿神,方才怔怔地转身走了。
可刚才那个女子无助哭泣,像一只受惊的羊落入了狼窝里的模样,却是让他无论怎样都挥之不去了。
晋王府里,赵珂同样叫了奴才把府里各处都挂满了花灯,现在赵珂带着高佟、岳宇、朱权站在院子廊下赏着这些精致的花灯。
“看见没有,这就是宫里赏赐的花灯,虽说呀,你们这辈子是没什么可能能进宫中去赏玩一番的了,可现在在我这晋王府里,一样有着宫里赏赐的花灯给你们欣赏,你们高兴吧?”
“高兴高兴,这简直就是开了眼界了,这花灯的制造工艺之精湛,简直比外面街上的那些好多了!”
“对对对,这花灯不仅样式多,而且就是有钱也没处买去,这可不是长了见识了么?高佟你说是不是?”
高佟听了岳宇的话,便是点头笑道:“对,晋王,虽然您看起来平时大大咧咧的,可我觉得您的心思有时比女人的还要细腻,对了,不知道秦夫人那儿的花灯,有没有宫里赏赐的?要不我们也送些过去吧?”
赵珂听了这话,心里有些吃味了,看了一眼赵珂,他便是抢了话先说道:“瞧这话说得多傻呀,这花灯,人家秦夫人是什么人家,英国公府呢,人家可是皇后娘娘的娘家,怎么可能没有赏赐的花灯呢?”
高佟方才想起这一茬来:“瞧我倒是高兴坏了,我倒忘了秦夫人的夫家是谁家了。”
“这有什么!”赵珂瞅着这高佟高兴,便也随着她的话说道:“二夫人那儿,不管她有没有宫里赏赐的花灯欣赏,反正本王也是要送些过去的。”
“本王送的,岂是他人送的那样随便?就是宫里送的,那也跟本王没关系。本王送的,那就是送的本王的诚意,二夫人这么聪明的女子,定是知道本王的意思,她也一定会欣赏本王送的那些花灯。”
赵珂正说着,有奴才又跑了过来低声说外面又有官员给他送礼来了,赵珂便跟着他走出去了。
剩下高佟和朱权岳宇站在那儿,岳宇见这段日子高佟挺喜欢这晋王的,心里便多少有些不乐意。
朱权跟他多少年的兄弟了,哪里会不知道这岳宇的别扭,所以碰了碰他的手肘,拉着他走到一边说道:“我说你别这么小心眼行不行?人家晋王好歹也救了高佟一条命呢……”
他话还没说完,岳宇便瞪眼了:“什么叫他救了高佟一条命?高佟的命明明是我们俩冒死救的!他不过就是顺手罢了!”
“行!”朱权也懒得跟他吧啦这些,只是说道:“可你能不能对人家说话客气些?你现在住在人家府上,吃人家的,用人家的,使唤人家家里的奴才就跟自己家里的一样,你还好意思挑人家的刺吗?”
“我怎么挑他的刺了?我这不就是……”
“不就是觉得人家高佟挺喜欢晋王的,你怕人家高佟看上了晋王,怕晋王抢走了你的高佟吗?我说你也太小心眼了吧!高佟喜欢谁,那是她的选择,可如果你现在处处地有事没事就怼人家晋王两句,我觉得那是你的心态有问题,你应该自己检讨一下。”
“我检讨……”
“你们在那儿说什么呢?”高佟赏了一会儿花灯,回过身来瞧着他们两人说道。
“没什么。”朱权和岳宇倒是异口同声。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朱权摇摇头,方才又走了回来。
天上的圆月清莹透亮的,站在廊檐下的三个各自有着故事的人看着这一刻的月亮,嘴边都微微含着些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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