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靖远走了以后,秋水就推开了乔惟升,然后坐了下来瞧着他说道:“跟我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呀?这人都找上门来了,你还有什么事情想瞒我的?万一他要对我不利呢,你总不能叫我一点防范之心都没有吧?”
乔惟升听了,心中正烦着呢,老天爷真是不肯放过他,明明都避开了他六年了,怎么就不能不碰到他呢?
“怎么,还是不想说?那算了,谁让你是我男人呢,我跟你的命可是拴在一起的,万一要是哪天你这个跟你有仇的侄儿奈何不了你,就抓了我要对你不利,我也只得认了。”
乔惟升心里一跳,神情不安地看着秋水说道:“不……不会吧,他是我侄儿,我了解他的性情,他不会是这么偏激的人。”
“那可说不定呀,”秋水讥讽地瞧着他笑道:“这可是隔了很多年了,再说了,他不是怀疑你吗?你没看见他刚才的眼神,我倒是觉得,他现在虽然不动你,可说不准哪天,他无法知悉真相,就真的会发疯呢。你到底对人家做了什么呀?”
乔惟升神色青白不定。
这秋水说的话不无道理呀,毕竟他的嫌疑是真洗不掉呀,他刚才的神情是真想杀了他的。
不行,他不能坐以待弊,如果他实在不信,他就要转移他的注意力了,他死,总比他死好……
曹若昀又是出去走了一天,她也是好不容易才找到老金这里。
只是她才不过问了几句话,这老金就忽然说了一句,今天也有个人在找这个金陵,她问清楚了以后,才知道找金陵的这个人居然是靖远。
曹若昀着了急了,连忙让老金也带她过去,可是到了以后,却是那天在靖远二叔身边的女人开了门。
秋水见了她,也是笑了,好像知道她来是为什么事情一样,她说道:“那个乔公子,回去了,你要是来找他的,那你可以走了。”
曹若昀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然后越过她看向了屋里一眼,靖远的二叔不在里面,她冷着脸,没有说话就转身走了。
秋水倚着门,轻轻笑了一声,然后说道:“倒是挺有意思的,但愿你们两个人,是来帮我的忙的。”她站着看了一会儿,方才站直关了门回去了。
曹若昀脚步匆匆地回到了客栈,推开靖远的房门,可里面根本没人。
曹若昀有些着了急了,她连忙跑出了客栈,满大街地四处走着看着,可来来往往的行人中,根本没有靖远的身影。
曹若昀的心跳得很慌,她很清楚,这件事情在靖远心里有多重要,她着急着,急得快要哭了时,方才想起靖远或许会去一个地方。
河边的垂柳已经抽出了新的翠绿的枝条,靖远就背靠着柳树,看着远方出着神,而他的手边,也已经是空了几壶酒。
曹若昀松了口气,然后慢慢走过去他的身边,坐了下来,她也看着远方好一会儿,然后转过头和他说道:“靖远,还记得每年春天,我们都会去踏青吗?冬天走了,春天是一定会来的,你看,这春色多好、多明媚呀。”
乔靖远只是看着,然后他低了头,拿起了新的一壶酒,喝着。
他喝得不快,但他喝得心里很低沉。
曹若昀见他不说话,便又是轻轻说道:“其实,我比你早几天就发现你二叔的踪影了。”
乔靖远喝着酒的手一顿,他侧过头去看着若昀。
曹若昀说道:“我是想自己好好查一查这件事情的,因为我不想你分心,靖远,我知道这件事情很重要,但是,你初八就要会试了,这件事情同样很重要,如果你高中了,你爹你娘在天上有知,也会感到高兴的,你也知道,他们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想看见你学业有成,一举得中。”
乔靖远神色黯了黯,然后他笑了一声,看着远方说道:“若昀,你相信吗?我二叔说,他之所以躲着我,是因为他清白,他清白,所以他才躲了我六年,真是讽刺!”
曹若昀神色一凛,肯定地说道:“他一定是在撒谎!靖远,你还记得吗?我曾经让我爹去过问过这件事情,那时的何大人避重就轻,明明有你二叔这样的嫌疑人逃跑了,可他却是不追究,这说明什么,说明你二叔拿金钱收买了他,不然这何大人不会冒着得罪我爹的风险,还替他摆平了这件事情的。”
乔靖远痛苦而隐忍地仰头喝了一口酒:“若昀,你说那把火,真会是我二叔放的吗?”
曹若昀神色冷静地看着远方的景色,声音冷然道:“即使不是他放的,他也绝对不可能置身事外,他那晚就在书坊里,真相就在他那里,要想真相,就必须,要让他吐出来,说真话!”
“但靖远,”曹若昀猛地转过了头来看着他:“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会试,你二叔这个人,他已经害了你成为了孤儿了,你绝对不能让他再次成为你的拌脚石,这次的会试,不仅是你父母对你的一直的期望,也是你这么多年来的努力付出的成果,你不能就这么受他影响了。”
乔靖远没说话,他只是闷头喝着酒。
曹若昀又说道:“你放心,你进去考试,我会帮你盯着你二叔的,他哪儿也去不了。”
“你别管这件事情,我自己来跟他周旋,若昀,你为我做的事情已经够多了,我不能再欠你的情了。”
曹若昀笑道:“不,靖远,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这也是我执着了很多年的事情,这些年,你在找你二叔,找真相,我也在找你二叔,找真相,现在你二叔就在我们眼前了,难道你要撇开我,自己一个人寻找真相吗?你肯,我也不会甘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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