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虽然快,但疼痛却是存在的,沈鸿在那一瞬间是真的疼得眼眶都见红了。
顾云忻看着她那疼的样子,一时握着她的手,心情复杂难以表述。
他声音又沉又像带着些什么情绪道:“我的马骑得太快了,你是追不上我的,以后别再干这种蠢事了。”
沈鸿疼得脸色发白,看着他隐而不发的神色,便是忍着痛说道:“我知道了。”
顾云忻瞧着她好一会儿,仍是沉着声问她:“还要不要逞强骑马了?”
这种状况,她自然是骑不了马的,沈鸿看着他,他的神色虽然又沉又气的,但其中的关怀之色却是不难看出,她只微微摇了摇头。
顾云忻没再说什么,他也不征询她的意见,双手一把抱起了她,便是快步往道上的马走去。
沈鸿被他抱起,身体便是不由僵了一下,诧异地看了一眼他,她想要说些什么,但看他神色又沉又冷,便又把话咽了回去。
马载着两个人又撒蹄飞快地跑了起来。
沈鸿本来摔得身上有些疼,又两人这样共骑一匹马的姿势实在是叫她感到很是尴尬别扭,想开口跟他说让他骑着马去追乔二叔,可又忽然想起顾云忻不知道乔二叔的模样,于是这一路上,当真是觉得度日如年,既怕追不上乔二叔,又被顾云忻的态度弄得心乱蹦乱跳的。
……
乔惟升一个人驾着马车,他也是飞快地甩着鞭子,一路疾驰着奔出了京城。
秋水和曹若昀一样,都被他下了蒙汗药,就坐在他身后的车厢里昏迷不醒。
他原本是想狠了心,把这曹若昀给除掉的,但想想若是弄出了人命来,他可就成了官府通辑的人犯了,这可不成,这会是哪儿都去不了,所以他又改变了主意,只是把蒙汗药下重了些,让她睡上一天,这样等她醒来时,他早就走远了。
而秋水,乔惟升想着便是往后揭开了车帘看了一下。
他原本是不打算放过她的,但一来这个女人跟了他多年,他没狠得下这个心来,二来吧,他还有些别的打算,再不济的,真到了紧要关头时,她还能算个人质。
乔惟升想着,便是又回头往官道上看了一下,这出了京城已经很远的路了,就算是到京郊来踏春的人也不会走得这么远,所以官道上此时就只有他这一辆马车在行走。
他看着,便是松了口气,嘴角也挂上了一丝笑容。
心里想着,靖远呀靖远,等你考完第一场出来时,你二叔我,早已经走得远远的了,这天高海阔,他终究是再不会找到他的了,他是不会再大意了,也不会再给他机会找他要什么真相了,毕竟那件事情,能不说就不说。
乔惟升让马停了下来,正打算喝口水,却像是忽然感应到了些什么一样,他下了马车仔细听了听。
好像有骑快马跑了过来……
乔惟升对于危险的感应是很直觉的,所以不管这匹马是不是冲着他而来,他都想着暂时避上一避再说,等他过去了,他再往前走也不迟。
乔惟升这么想着,幸好这里是拐弯的地方,骑马的人看不见他,所以他马上又甩了一鞭子,指挥着拉车的马往一旁的小道山林里走去。
顾云忻和沈鸿骑着马很快地就跑了过来,跑了过去。
乔惟升躲在山林中,听着快马的声音很快越了过去之后,他便是松了口气,但他不想大意,还是没有马上催马疾走,而是坐在了车辕上了,拿起了他准备在路上吃的干粮啃了起来。
那干粮的味道一点也不好,他没吃两口,便是把它扔到了地上去。
然后心里也憋着一口气,他呸了一声,说道:“靖远呀靖远,为什么你总是要逼二叔呢?如果你相信了我,我们就还是两叔侄,我也不至于要再次逃亡。”
他揭开车帘,看着里面的秋水,神色就更是怨愤了。
顾云忻和沈鸿往前再奔出了一段路后,顾云忻就让马停了下来,然后回头往四周看去。
沈鸿不明白地回头看着他,问道:“你怎么了?怎么停下来了?”
顾云忻看着前面的路,然后跟沈鸿说道:“不对劲,刚才一路飞奔过来时,有辆马车的车辙是最新的,但到了这里以后,这道车辙就没了踪迹,”
他抬头看看天色,“而且,这时辰也不早了,如果按你的说法,乔靖远的二叔是在午饭后驾着马车逃出来的,那么他最快的速度也就差不多跑到这儿来,可你看,在我们这个方向可以看到很远的地方去,没有马车是走这个方向的。”
沈鸿听他这么一说,抬头看着天色,确实,这夕阳都快下山了,顾云忻骑马的速度快,按说应该能追上了。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追反了方向?”
顾云忻没说什么,掉转了马头,便是低头与沈鸿道:“先不考虑这个问题,往回走走看看去,我怀疑刚才那辆马车就在这片山林里。
沈鸿听了神色一凛,便是马上坐直了来,也同样往山林里看去。
顾云忻让马慢慢地跑,看她神色紧张的,便是低头又跟她说道:“手还疼不疼了?身上其他地方有摔到的,你要老实跟我说。”
沈鸿侧头看着他。
顾云忻的神色已没了刚才又沉又冷的模样,见她看他,他的嘴巴微微抿了一下。
然后开口说道:“苏稚是不是有找过你说了些什么?你这一见了我就躲,我就有那么可怕?”
沈鸿没料到他竟然还自己提起来,顿时便是脸微微红了一下,连忙转过了头去,很是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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