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贤妃看着墨风晚的背影。
她虽不太相信,但是墨风晚说的确实没错。
四妃中唯有她的母家势单力薄,墨府有位列公爵的墨青,还有位列一品大将军的墨复,这二人的实力足以让秦家在朝堂站稳。
她只能破釜沉舟,相信一次墨风晚。
“怎么做?”秦贤妃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
墨风晚闻声驻足。
她并未回眸,只淡淡的说了声,“娘娘等我的消息便是。”
箫吟正准备为墨风晚开门时,墨风晚抬手示意:稍等。
她回眸看向坐在寝殿上方的秦贤妃,“在这深宫中,娘娘切不可谁的话都听信,我们之间的消息,放心交给箫吟便是。”
箫吟闻声朝着秦贤妃行了一记礼。
墨风晚说完便带着箫吟离开了储秀宫。
夜幕降临。
绵延幽静的宫巷被雁鱼灯照的恍若白日。
墨风晚纤细的身影在宫巷中拉的细长。
箫吟看着往来的宫女太监渐渐变少,他低声,“九小姐真的这么相信我?”
“我今日可是知道了九小姐不少的秘密呢。”
墨风晚浅笑,“自然相信。”
若是箫吟是个不老实的人,前世她在深宫被人欺负的时候,箫吟也不会只身一人替她承受那么多的责罚。
箫吟微微抬头,“秘密知道的太多也不是很好,宫里的人很多都是知道的太多被灭口的。”
墨风晚闻声突然驻足。
她转身看向箫吟。
红唇齿白的少年此时有一丝的害怕,妖冶的朱砂痣在他的眼角尽显风情。
墨风晚浅笑,“我这么善良的人怎么会滥杀无辜呢。”
箫吟眨巴着眸子看着墨风晚。
继而便听见墨风晚说道,“本小姐只知道,若是有人泄露了本小姐的秘密,那我定然会让帝师哥哥割了那人的舌头。”
幽静绵延的宫巷中,一道颀长的身姿突然出现在宫巷的拐角。
灯火下,少年积石如玉,容颜清冷,内勾外翘的丹凤眼此时正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娇小的姑娘貌似在打着他的名声吓唬人呢。
幕楚潇见状,不禁莞尔一笑。
整个皇宫中,箫吟最忌讳的只有幕楚潇,偏偏墨风晚还要用幕楚潇来恐吓他。
箫吟讪讪,“不能说话我还有手,我能写出来。”
墨风晚闻声风华绝代的笑了声,“同理所得,砍手,把那人做成人彘。”
箫吟闻声不禁瞠目结舌。
“九小姐真残暴,当心日后没人要。”
墨风晚轻笑,“本小姐有的是钱,日后就算招个上门女婿也养得起。”
嗯,她其实也没说错。
箫吟嫌弃的看了眼墨风晚。
他小声嘀咕,“也不知道是哪个没出息的竟然要去做上门女婿。”
墨风晚猛然回头,“你说什么?”
“哦没什么,宫门快落钥了。”箫吟搪塞道。
墨风晚看了眼天色,不禁放快脚步。
皇宫有宵禁的,若是晚了她今夜就要被留宿宫中,怕是连个屈身的地方都没有。
“你知道我姐姐去哪里了吗?”
箫吟无语。
“我一天都跟你在一起,你都不知道我怎么能知道。”
墨风晚讪讪,她这不是忘了吗?
这个小太监突然对她好凶啊。
墨风晚嘟了嘟嘴,“你若是再凶我,我就不帮你了。”
“那我还不帮你保守秘密呢。”箫吟轻飘飘的说了声。
墨风晚的眼底划过一抹狡黠,“帝师……”
箫吟不禁打了个激灵,“好好好,我保证日后再也不凶九小姐了。”
墨风晚得意的朝着宫门走去。
玄武门此时最是热闹,整个皇宫的人都赶着点离开。
墨风晚环视一周都未曾见着墨婵宁。
她心道,罢了,说不定宁姐姐已经在马车上了。
墨风晚刚走到宫门口,一个小太监朝着墨风晚跑来,“九小姐,五小姐闹肚子先回去了。”
“闹肚子?”墨风晚的脸上略带疑惑,“好端端的怎么会闹肚子呢?”
她着急忙慌的走出宫门,正准备朝着她的马车走去时,却发现来时停放的马车也不见了。
墨风晚看着漆黑漫长的街道轻叹一口气。
皇宫在东街北,她住在东街南,这要是走回去估计天都亮了,况且初冬还这么冷。
墨风晚正出神时,一对夫妇从宫门走出来。
不一会儿,花锦辰也跟着走了出来。
墨风晚原以为看到希望了,她还未上前便看见睿亲王妃回头看了眼花锦辰。
而花锦辰的目光也始终未从睿亲王妃的身上离开。
睿亲王特地将自己的手揽在宋盈盈的腰间。
他声音不大不小的说道:“回府侍寝。”
花锦辰闻声瞳孔骤然放大,他的手垂落在身边控制不住的发抖。
墨风晚见状便收回了已迈出去的脚。
她轻叹一声,算了,还是自己走回去吧。
夜色如墨。
街道两旁的灯火影影绰绰。
幕楚潇走出玄武门时见花锦辰站在不远处。
他顺着花锦辰的目光看去,睿亲王府的马车正缓缓起步。
幕楚潇负手上前拍了拍花锦辰的肩膀并未言语。
待睿亲王府的马车走远,花锦辰才走上淳侯府的马车。
庄严的东街在深夜时分,此起彼伏的马车声不绝于耳。
墨风晚走在长街上漫不经心的踢着一颗石子儿。
浩辉千里。
一辆马车突然出现在墨风晚身后的不远处。
“主子,九小姐好像在前面。”
片刻后,幕楚潇的马车缓缓停在墨风晚的身旁。
他漫不经心的挑起帘子,小姑娘踢着地上的石子儿丝毫没有抬头。
“怎么一个人?”幕楚潇的声音淡淡的,与往常一样。
墨风晚闻声抬头看向身旁的马车。
积石如玉的少年在夜色中亦然绝美。
她咬了咬下唇,“宁姐姐闹肚子,先回去了。”
“上来,送你回府。”
语毕,幕楚潇放下帘子。
墨风晚犹豫了片刻,不太情愿的上了幕楚潇的马车。
马车内,一盏灯火照的明亮如白日,清婉的金颜香舒心极了。
墨风晚很是规矩的坐在马车中,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幕楚潇垂眸,“今天离开水榭去忙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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