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抬头便看见凌若水和一个熟悉的男人相视而立。
凌若水的唇角微微勾起。
半晌后,白卿羽什么话也没说,径直离开了一揽芳华。
百里缺看了眼白卿羽的背影,只听凌若水笑说:“莫非你喜欢男人?”
百里缺被凌若水的话羞红了脸。
他什么也没说便朝着二楼走去。
一连几日,九重城里都会出现莫名其妙被杀的人。
朝堂上,楚行微整日阴着张脸,所有的大臣纷纷低着头。
楚行微怒声:“楚靖,这就是你给朕查的事情?!”
楚靖惶恐。
他举着牙笏走出,“父皇,请多给儿臣几日。”
楚行微广袖一拂,“若是查不出来,你这个太子也不用当了。”
宝华殿的官员听见这句话时蠢蠢欲动。
当下今上的子嗣皆已成年,且都有各自的封地,对储位更是觊觎良久。
因为楚靖是太子故而被楚行微留在九重城学习政事。
若是此次他的太子被废,免不了掀起一场风波。
这时官员中有人提议道:“禀皇上,眼下正值年关,各处都忙的不可开交,太常寺卿一位空着也不是办法。”
楚行微闻言脸色稍作缓和。
他扫了一眼群臣,“列为爱卿可有好的人选?”
墨青闻言突然想起来墨琉的话。
若是能给赵泽霖谋个一官半职说不定能让他收了性子,日后墨琉的日子也好过些。
思此,墨青走出来。
“皇上,臣想举荐一人。”
楚行微颔首,只听墨青道:“九重城赵府家尚有一子,其家中父兄曾也是朝中官员,只因……”
墨青的话未曾说下去。
楚行微挑眉,“只因什么?”
“因其父身体抱恙不多时便归西,兄长也在前些年战场上牺牲了。”
墨青此话一出,自是引得楚行微怜悯。
不说别的,就为这份赤诚之心,他也得给赵家的独苗苗给个官至才是。
楚行微道:“就依爱卿的。”
幕楚潇不动声色的说了声,“太常寺卿一职官居三品,赵家的那位公子整日流连在风月之地,如何担任?”
这话若是旁人说便算了。
可偏偏是手握重权的帝师幕楚潇,墨青也不能反驳什么。
楚行微思忖一番觉得幕楚潇说的很有道理。
“既如此,便将太常寺卿一职下的官员皆抬一名,让赵家的公子慢慢锻炼锻炼。”
散朝后。
墨青正走在前面,幕楚潇大步走了上去。
他的唇角微微勾起,“墨国公该不会怪本座吧,毕竟赵泽霖是你的姑爷呢。”
墨青他倒是想怪罪,可是他敢吗?
好好的一个三品官职被幕楚潇三言两语说的变成了芝麻大小的官了。
他能不气吗?
可他依旧憋着气说道:“帝师所言甚是,是我考虑不周。”
幕楚潇的唇角微翘,“墨国公不怪罪就好。”
二人寒暄一阵后,墨青逃似的离开了。
幕楚潇看着墨青的背影敛起笑意。
宠妾灭妻这样的事情也就这位国公做的出来了。
怪不得墨风晚不敢将墨府的希望放在他的身上呢。
这时,燕北望走到幕楚潇的身后。
他的眉眼处带着笑意,“帝师果然忧国忧民,这一举措不知多少人要来感恩戴德呢。”
幕楚潇垂眸浅笑,“有饭大家一起吃嘛,燕王以为如何?”
“自是应当。”
言毕,燕北望大步离去。
转身后二人皆敛起唇角的笑意。
几日后。
赵府终于迎来了圣旨,虽说只是六品大小的官职,也比什么也没有的强。
墨琉扶着腰踏入正厅,“婆母。”
赵夫人看着墨琉走进来,也只是点头示意,并未有寒暄的想法。
她的心里还是惦记着墨家小九。
单凭一个庶女就能让赵泽霖得到一个六品的官职,若是嫡出的话,该会更高才是。
赵夫人随意寻了个由头将墨琉打发走了。
“快准备聘礼,我要去墨府。”
身旁的丫鬟虽不明白,却还是连忙命人准备好了聘礼。
今日的暖阳正好,熙攘繁华的街道上人流比从前更甚。
许是年关将至,家家户户都忙着过年呢。
赵夫人满心欢喜的走进墨府。
老夫人被赵夫人的阵仗惊到,静嬷嬷连忙将老夫人扶来前厅。
十全此时正拿着几包糕点走进府里,随意看了眼前厅不禁眯了眯眸子。
她来不及去花间阁,转头朝着帝师府的方向走去。
帝师府
屋内,幕楚潇闻言合起书卷。
他似是细品一般,“下聘。”
语毕,他微不可察的勾起唇角。
“风行,去墨府。”
幕楚潇还是有些着急的,连连催促着风行。
约一炷香的功夫,帝师府的马车堪堪停在墨府门口。
墨府的门房恭敬的将人迎进府里。
前厅此刻坐满了人。
二房王氏,三房刘氏,以及墨青墨复全都来了。
可见老夫人对墨风晚的婚事有多么上心。
待幕楚潇走进前厅时,所有的人连忙从椅子上起身行礼。
幕楚潇就近撩袍落座。
他轻笑:“本座今日来的好像不是时候。”
他的眸子扫过赵氏以及前厅的几箱聘礼。
前厅几人面面相觑。
老夫人忙道:“并未并未,帝师什么时候来都是可以的。”
幕楚潇垂眸浅笑。
既然帝师来到墨府自是不能被晾在一边的,所有的人仿佛忘记了赵夫人的存在。
幕楚潇淡淡的说了声:“本座今日前来并未有旁的事,只是岁末了,本座身为九小姐的老师,也该给墨府一个交代才是。”
闻言,众人纷纷松了口气。
风行将一张宣纸递给老夫人。
老夫人满心欢喜的打开,她看着宣纸上的两个手印神情微滞。
一脸的笑意也僵在脸上。
她低声:“去将安安请来。”
花间阁
墨风晚屋子的地龙都要比别院的热些。
她很是没形象的躺在金丝软塌上,蹙眉看着静嬷嬷:“帝师来交差?”
静嬷嬷不置可否。
墨风晚淡淡的哦了一声。
这件事情她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老夫人叫她过去干什么。
许是要夸她也未曾可知。
墨风晚披了斗篷一蹦一跳的朝着前厅走去,那尾巴都能翘到天上去了。
前厅
老夫人只淡淡的说了声“此事以后再说”,便将赵夫人打发走了。
眼下的事情可比赵夫人的事情还要重要呢。
“祖母。”墨风晚的声音随着寒风吹进前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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