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墨风晚都要睡着了,猛然听见有人破门而入的声音,一下就被惊醒了。
幕楚潇低声:“我带你去个地方。”
“幕楚潇,大半夜的你有毛病吧。”墨风晚坐在床榻上没好气的说道。
幕楚潇将木施上的衣裳扔给墨风晚:“你不是想知道你祖母的事情吗?”
墨风晚闻声连忙穿好衣裳拽着幕楚潇的宽袖说道:“快走。”
幕楚潇见状勾起唇角。
燕王府
幕楚潇运着轻功带墨风晚上了屋顶,二人揭开两片青瓦注视着屋内的举动。
墨风晚只听见屋内有人说道:“主子,幕楚潇找人查你了。”
燕北望看上去一点也不意外,好像他早就知道幕楚潇会暗查他一样,可是他做事多缜密,幕楚潇能查到什么呀。
那人又继续说道:“还有,主子松风苑那边您打算怎么办?”
“拖着,过些时日找个由头把墨府推上风口浪尖。”燕北望顿了顿又道:“墨雪遇不是幕楚潇的亲妹妹吗?那他也尝一尝失去至亲的滋味。”
墨风晚看了眼身旁的幕楚潇,这厮前些日子就找她说了要送走墨雪遇的事情,原来他一早就知道,而且心里什么都知道。
墨风晚听着屋内的话,恰好听见那句:“属下还要继续留在九小姐身边吗?”
燕北望微微颔首,就算墨府被灭了,他也能想办法将墨家小九带在身边,到时候回了北燕,谁能知道墨风晚是谁。
墨风晚惊愕了一瞬,幕楚潇稍微让了一下,墨风晚才看清楚屋内站的人是谁,她的瞳孔骤然放大。
怎么是她?怎么能是她?
幕楚潇将青瓦放回去,悄无声息的带着墨风晚回到花间阁。
寝屋内,墨风晚迟迟未语,许是还未从方才的惊吓中回过神。
良久,墨风在只说了声:“景封哥哥,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
“我……”幕楚潇的话还未说出口,墨风晚就说道:“等我想清楚了,我会找你的。”
幕楚潇闻声起身走出门外,可是他并未离开,只是在门口的台阶上坐下静静的看着屋内。
墨风晚肯定误会他了。
屋内,墨风晚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方才她看见的人是浮生,是她最亲近的婢女。
前世是浮生陪她走的最艰难的一段路,也是因为她才丧命茶庄的,她怎么能是燕北望的人?
怪不得自从十全十美来到花间阁之后,浮生就鲜少出现在她的面前,原来十全十美一早就知道了,故意将浮生指使到别处的。
这么久,幕楚潇什么都知道,身边的婢女也什么都知道,唯有她什么都不知道,还傻乎乎的以为整个墨府都在她的掌握之中,还天真的以为凭借她的能力以及前世所知道的事情能救下墨府。
她现在能吗?她真的可以吗?墨风晚一遍遍的反问自己。
许久,墨风晚的心才静下来。
前世她跟在燕北望的身边,什么都打听不到,什么都查不到,燕北望知晓一切,亲手操控了一切,他怎么可能告诉她,又怎么可能在燕王府留下蛛丝马迹?
原来一切早已注定,墨府就是燕北望和幕楚潇二人争斗的牺牲品,因为幕楚潇害死了楚晓晓,所以燕北望想要害死墨雪遇,但是又找不到墨雪遇的把柄,所以他才想要害墨家。
这一刻,墨风晚竟然不知道该怪谁。
燕北望前世待她极好,墨雪遇两世待她如初,幕楚潇,他是走进墨风晚心里的人啊。
泪水顺着墨风晚的眼眶流出,她一气之下将桌上的茶具扫落在地。
幕楚潇坐在外面听着屋内的动静,几次犹豫之下起身拍门:“小九。”
墨风晚擦了把脸上的泪水,哽咽道:“景封哥哥,明天再说吧,我今天累了。”
言毕,墨风晚起身将灯火熄灭,抱膝坐在床榻上,直到天色快亮时才睡着。
次日一早,幕楚潇一大早就在门口等着墨风晚。
墨风晚红肿着眼睛走出屋子,她看见幕楚潇的那一刻有些可以回避。
幕楚潇一把拉住墨风晚:“小九,你听我解释。”
墨风晚推开幕楚潇:“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听,我不知道我现在到底该怪你还是怪燕北望。”
“曾经,我跟着燕北望很久,我知道他做事心狠手辣,只看结果,可是当我知道这一切是因为你,所以才牵连到我的时候,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
“幕楚潇,这样的滋味太难受了,你能明白吗?”
“让我感觉我曾经受的苦,一丁点也不值得。”
幕楚潇将墨风晚拉入怀中,他将脸埋在她的颈窝沉声:“小九,我知道,我知道你难受,我当初答应你的事情我会做到。”
“我送走墨雪遇不是因为我想保护她,我只想让燕北望知道,墨雪遇已经不再墨府了,他完全没必要再利用墨府。”
“我这样做,完全是在保护你。”
墨风晚在幕楚潇的怀里一抽一抽的,幕楚潇继续说着:“我把你留在身边,是因为我有能力让你不受伤害,小九,我希望你能相信我。”
在之前的十八年,幕楚潇从来没有给一个人解释这么多,足以看得出他有多在乎墨风晚。
墨风晚推开幕楚潇:“我现在心很乱,你不必给我解释那么多。”
她转身准备离开时又说道:“我们还是解除婚约吧,我不知道我该以什么样的身份面对你。”
从这一天开始,墨风晚便再也未曾回过花间阁。
当初楚行微赏赐的时候,专程给她赏了一座府邸,墨风晚日日留宿郡主府,就连十全十美都不带在身边,唯一带着的依旧是浮生和宁臣松。
这日,宁臣松才开口问道:“晚晚,你真的不回去和幕楚潇说清楚吗?”
宁臣松这些日子问都没问一声墨风晚怎么了,当墨风晚派人告诉他来郡主府的时候,他就知道墨风晚又出事了。
墨风晚坐在廊檐下看向远处枯败的花草,只木讷的说了声:“我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
宁臣松坐在墨风晚的身旁道:“幕楚潇其实也不想让你被伤害,要不然他也不会将十全十美给你用,他肯定一早就知道,然后换一种方式保护你。”
说到这里才是墨风晚来气的时候,“就是因为他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不告诉我,这让我很生气。”
“说好的盟友呢,说好的坦诚相待呢,我什么都告诉他,他什么都不告诉我,就看着我跟猴一样被人耍,还自以为自己很聪明。”
宁臣松讪讪,他勉强的说了声:“其实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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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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