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气煞气倒是有一些,不过那方向是府衙大牢。
总的来说,东昌府城还是比较“平静”的。
徐晋安闭了法眼,转身回到室内。
……
……
时间一晃,又去了三日。
距离徐晋安禁足时限已去小半。
这日,天空阴沉,下着绵绵细雨。
露台上,一袭宽松白袍的徐晋安披散着头发,端着玉爵,斜倚着瓷枕,看着阁楼外湿润的白墙黑瓦,碧柳清泉。
屋内提着熏笼的六儿却是喋喋不休,
“少爷,您这些衣服得浆洗了。”
“少爷,这两件衣服有些潮了。”
“少爷,今年秋闱过了,大少爷就是举人老爷了吗?”
“少爷,……”
徐晋安全程沉默,不出点声,任由小丫头自个在那儿喋喋不休。
楼下,湿漉的石板小路上,两只绘荷的浅蓝色纸伞映入了徐晋安眼帘,他放下玉爵,对屋内的六儿喊道,
“六儿,二小姐来了,你下去迎接一下。”
“二小姐来了?好嘞,少爷,我这就去。”
六儿欣喜的声音从屋里传出。
她欢喜的不是二小姐,而是二小姐身边的丫鬟莺儿。
大概是跟随在徐晋安身边,经历得多,故事也多,因此莺儿特别喜欢听她的叽叽喳喳。
……
很快,六儿便领着徐婕妤和莺儿上了阁楼。
徐婕妤接过莺儿手上的食盒和画轴,说了句“自己去玩儿吧”之后,便走向露台。
脱下绣鞋,穿着金缎边的白锦袜,走上竹榻,跪坐下后,开始一碟一碟的摆着点心。
“披头散发,也没个穿衣的样子,被爹爹看见了,你又要挨骂。”
“禁足在家,梳头作甚。”
徐晋安放下玉爵,看了眼矮几上丰盛的糕点,
“二姐,托你帮我裱的画如何了?”
“已经裱好了。”
徐婕妤将画卷递了过去。
徐晋安接过画卷,提着天杆,打开一看。
经过锦缎镶边的《内景图》看上去更精致了几分。
“这图看上去好生奇怪?”
一旁的徐婕妤小声嘟囔,
“明明是山水,又为何要画一人的轮廓?还有那三首小诗,与寻常诗词更有诸多不同。”
听了徐婕妤的困惑,徐晋安却忍不住笑出来了声来。
这本就是修行筑基之法,其上小诗也多为偈子,自然与寻常咏物明志的诗词不同。
许久,见徐晋安不做回答,她也不再多问,而是又谈起了另一件她无意中听得的事情,
“晋安,我听爹爹和娘亲商量,要给你定一门亲事?”
正把玩儿着画轴的徐晋安突然愣住。
徐婕妤抬袖掩嘴轻笑,
“其实这样也好,收一收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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