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去世的那天,是周五。我原本计划周六回家看父亲,并且在家陪陪他。
周五晚上七点多,妹妹打来了电话,说父亲已经去世了。
我急忙打电话给同事,让他把我送回家。周五的夜,我坐在车里沉默地看着车灯、路灯在车窗外划过一道又一道的七彩光影。
我是晚上十点多回到家乡的,跪在医院停尸间,对着被白布覆盖着的父亲的身体,我重重地磕了三个头。
那一天是二零一一年八月十九日。
无论是父亲还是母亲,我都没有见他们最后一面。
父亲去世的那几天,我没有掉一滴眼泪,就算给父亲写祭文也没有哭。直到父亲下葬的那一天,巨大的悲伤把我压垮。我只是眼泪不停地落下,并没有嚎啕,除了颤抖的身体。
那一天是八月二十五日。
父亲去世的第四十九天、第一百天,一周年我都和哥哥及妹妹去祭拜。后来,就再也没有去了,一如以前一样,把祭拜需要的东西送到哥哥家。嫂子偶尔会对我说:“你哥难过了,就会做到爸妈的照片前坐着。”我听了,沉默不语。保存在我这儿的唯一的一张母亲的照片,在父亲去世后,已经送到哥哥家里了,方便同时祭拜二老。
二零一六年的中元节,天上下起了雨。人走在雨里会被雨水淋得睁不开眼睛,因为工作,请不了假。下午下班后,在古城墙墙下,在雨中,我对着家乡的方向磕了三个头,希望雨水把我的思念告诉远在家乡的父母。
今天又是中元节,往事都已模糊,唯有父母的面容清晰如生时。
今年,是父亲去世十周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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