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也没有。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这种药都是有前提的。
比如,某些东西相克,吃了任何一种都没事,如果吃了一种,再吃下另一种,不死那也会掉半条命。
又比如,某些病,如果不对症下药,把药给下反了,那也会闹出人命来的。
这些,在后世基本是常识,这个年代的人,知道的却不多。
齐楚浙党,暗中探寻了一番,终于,一天晚上,姚宗文领着鸿胪寺少卿李可灼来到了刘廷元府中。
刘廷元早将浙党其他骨干召集过来了,就等他俩了。
两人一坐定,他便忍不住问道:“你们,有何药?”
姚宗文没吭气,只是看了看李可灼。
李可灼也不含糊,当即便掏出个精美的瓷瓶,神经兮兮的笑道:“这可是仙丹,很补的,大家要不要尝尝?”
说完,他直接打开瓶塞,倒出颗红红的药丸,毫不犹豫的塞进嘴里,一口吞了下去,然后便闭上双眼,露出一副很是享受的样子。
这家伙,怕不是疯子吧!
众人见状,皆是脸色微变。
他们要找的,可是能置人于死地奇毒之药。
这家伙,竟然自己吞了!
过了良久,李可灼才睁开眼,神经兮兮的笑道:“你们怎么了,害怕?放心,真没事,一般人吃了真大补,不信,你们都试试啊。试都不敢试,你们想成大事?”
刘廷元闻言,一咬牙,把手伸了出来。
其他六人见状,只能学他的样,战战兢兢的把手伸出来了。
李可灼笑眯眯的给每人手里倒了一颗,一瓶“仙丹”顿时少了一半。
刘廷元满脸严肃的扫视了一圈,随即一把将仙丹塞嘴里,吞了下去。
众人见状,只能跟着把仙丹吞了。
还别说,这仙丹吃了,还真给人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良久之后,刘廷元才满脸郑重道:“这东西,怎么用?”
李可灼依旧笑眯眯的道:“很简单,如人稍有炎症,即下大黄等通利之药,先让其拉个几天,拉到浑身无力,再将仙丹吃下去,一颗,飘飘欲仙,两颗,很快归天!”
刘廷元想了想,又问道:“到时,你可敢进献。”
李可灼还是笑眯眯的道:“我有什么不敢的,这又不是毒药。”
他们可是在说大逆不道之事,这家伙竟然笑得如此开心,脑子真没病?
刘廷元忍不住问道:“你不怕?还有,你为什么会有这种药?”
李可灼闻言,癫狂的笑道:“怕什么,我本来应该是韩国公,你知道吗?我为什么会有这种药?我们李家等这天等了两百多年了!”
韩国公李善长!
众人不由恍然大悟。
老朱家这事做得的确不厚道,人家尽心竭力助你打下江山,乃开国第一功臣,你因一点小事牵强附会,灭了人家三族,怪不得人家想报仇!
第二天,刘廷元又来到内阁值房找首辅方从哲了。
他附耳低语一番之后,便站那里,紧张的看着这位首辅大人。
方从哲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便略带疯狂道:“趁我们现在还掌权,赌一把,不赌,我们输定了,而且以今上这想法和做法,这次,我们如果输了,很有可能永世不得翻身!”
浙党为了争夺朝堂大权,已然疯魔!
接下来,大明宫廷出现了一件千古奇事。
光宗泰昌皇帝只是偶感风寒,有些发烧,御医竟然给下了通利之药。
泰昌立马腹泻不止。
更为奇怪的是,御药房提督崔文升明知药不对症,还是一个劲的命人熬给泰昌吃。
泰昌直接拉了个半死。
内阁首辅方从哲一看皇上好像快不行了,连忙命群臣献药。
鸿胪寺少卿李可灼当即献上仙丹一颗。
泰昌吃了,倍感舒坦,一下就有了精神。
于是乎,他又要了一颗。
第二颗吃下去之后,才过了一个晚上,他就莫名其妙的驾崩了!
事后,清流自然发了狂般的拼命攻击,言首辅方从哲和宫里的郑贵妃合谋毒害皇上,必须严查严惩。
可惜,攻击无效!
这会儿,宫内宫外的大权还在他们手上呢。
最后的结果就是,泰昌驾崩当天,首辅方从哲假借泰昌的名义拟旨嘉奖了鸿胪寺少卿李可灼一番。
崔文升那也是一点事都没有,后面,到了天启朝,魏忠贤掌权,东林党还逮着这事不放,拼命攻击崔文升,魏忠贤直接把那些攻击崔文升的东林党人全办了,还擢崔文升总督漕运兼管河道!
至于原因,很简单,魏忠贤就是那李进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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