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燮元无奈的摇头苦笑道:“马将军,我已经说过了,生死我早就看淡了,让我临阵脱逃那是不可能的。唉,马将军,你别冲动啊,我知道你一直是忠于朝廷的,我也不相信你会造反,要不,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不,你错了,我早就想造反了!
不过,我现在也不想反,想想别的办法也行,就看你听不听我的。
马千乘假装犹豫了一下,这才愤愤的道:“我是不想造反,奈何阉党欺人太甚,要不这样,朱大人,您上奏朝廷,让他们恢复我四川总兵官之职,并论功行赏,给我加个左都督什么的,然后,再好好褒奖我一番,权当道歉,我就帮朝廷平了这西南之乱,要不然,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你这不是让人自己打自己嘴巴子吗?
朱燮元闻言,不由一愣。
阉党才刚革了你的总兵官之职呢,你不但让人家给你官复原职,还要论功行赏,给你加个左都督,还要褒奖你一番,可能吗?
这个还真不好说。
现在,水西、播州和叙州的土司都集结了二十余万大军反了,如果再把这个能征善战的马千乘给逼反,谁收拾的了?
阉党不想想后果,皇上也得想想后果吧?
他皱眉沉思了一阵,这才缓缓点头道:“行,马将军,我为你上奏朝廷请功,你别冲动好吧,凡事好商量。”
马千乘连忙拱手道:“那就多谢朱大人了,末将就在这静候佳音。”
朱器圾的意思其实就是要让朱燮元配合上奏,让阉党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子。
这样一来,他们再出尔反尔,一会儿说马千乘好,一会儿说马千乘坏,崇祯就算再蠢也不会信了。
如果不打,那也可以,再凑个十万大军,进逼昆明,总共三十万大军,就问你们怕不怕,不怕,那就试试!
朱燮元可不知道马千乘还能凑十万大军出来,光是这二十余万大军就已经够可怕的了。
他回到贵阳之后,立马写了封奏折,命人八百里加急发往京城。
当然,他奏折写的还是比较含蓄的。
他并没有说马千乘也想反了,他只是分析了一下西南五省的形势。
这会儿湖广屯卫都已经调去围剿反贼去了,肯定是没法出兵来平定土司叛乱了,而云南、贵州、广西的兵力都不是很多,撑死也就能凑出五万人马来,而且战斗力并不是很强,并不一定能打的过水西、播州和叙州的土司集结的二十余万大军。
此战的关键还得石柱土司马千乘手里的白杆兵。
问题,朝廷才刚革了人家四川总兵官之职,人家正疑神疑鬼,以为朝廷要对其动手呢,这时候人家都应召出兵了,但是就躲在息烽不敢动弹。
如果平叛的时候人家也不动弹,那可就麻烦了,云南、贵州、广西三省五万人马很有可能会全部葬送在水西或者播州。
所以,还请朝廷给人家官复原职,并论功行赏,给人家加个左都督,以安其心,如果可以的话,在褒奖一番,以鼓舞其士气,这样方能借助其平定西南土司之乱,如若不然,微臣恐怕只能步巡抚王三善和总督蔡复一的后尘,为国尽忠了!
他这其实是给阉党一个台阶,让他们顺着这个台阶在崇祯面前改口。
那么,阉党会不会踩着这个台阶下去给自己来个大嘴巴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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