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妃娘娘为何不愿见王爷?”
云笙敢问,褚辰修对之也是一笑。
“我第一次出现在众人眼前,也就你,敢这样来打探我的底细。”
面前的人虽然半开着玩笑,却让云笙感受到了危险。
“王爷过笑了,我只是觉得,如你这般的人,不应该隐居起来。”
“那你觉得我该如何?”
“王爷自然该造福百姓!”
“如何造福?”
云笙看着他,浅浅笑起来了,“该如何造福,就看王爷如何想了。”
两人心知肚明,不再提及此事。
云笙也在湖边亭子坐下,行为极其舒坦。
“这是什么酒?”她问出来。
褚辰修给她倒了一杯,“自己晾的,梅花酒,尝尝!”
云笙捧起酒来,先浅浅品尝,觉得味道不错,随后一点点喝尽了。
古代的酒,其实不怎么醉人的。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褚辰修举起杯子念诗。
云笙倒没这么大的雅兴,自顾喝酒吃点心。
“王爷这些年如何过的?一个人关在殿里不无聊吗?”
“也有无聊过,只是后来习惯了,也便好了。”
两人就这样聊着,都没有回宴会上。
“王妃可有何思念之人?”
“没有!”
云笙立刻回答,想也没想。
褚辰修笑笑,看来她跟褚辰阳是真没什么感情的,看着姑娘没心没肺的模样,应该最爱的是自己才对。
云笙打探到一些些消息,心中做了个判断,褚辰修,应该是个深藏不露的能人,只是因何要隐藏实力,她不明白,也不知道他势力的深浅,能不能跟褚辰桉对抗。
又或者,这人的品行到底适不适合做个好皇帝,还有待观察。
…
西北。
今日是中秋,王府里里外外布置了一番,招待几个能将。
褚辰阳身边坐着孟沅,美人温婉的替他倒酒,如一朵温柔脆弱的花,就该被人保护起来,可如今却被暴露在外。
褚辰阳喝了口酒,看着下边的舞蹈兴致缺缺。
“你,下去舞一曲。”
几个大将是喜欢看美人,可这般纯洁的美人,看一眼都似在玷污一般。
大将们是粗人,也不敢对王爷的女人有什么想法。
孟沅在家便是个大家小姐,哪里遇到过这种场面,她大眼睛水灵灵的看着褚辰阳,希望他收回命令。
褚辰阳眯眼,挑起她的下巴:“帝京城中的小姐们,自小就精通琴棋书画,舞蹈技艺,给我们露一手,也不为过吧?”
孟沅听着这种话,心里明了褚辰阳是要羞辱她。
当着这么多男人的面跳舞娱乐,她也如一个乐人一般。
“还不快去?”
褚辰阳一出声,将孟沅唬了一下,随后在他不可忤逆的目光中,一点点起身,往台下走去。
武将们坐在台下,如今美人跌落高台,他们看得更清楚了。
乐声奏起,美人翩翩起舞,轻盈脱俗,令人陶醉。
孟沅调整好心态,不准备在此刻露怯,任何时刻都该是她的机会。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她所吸引了,除了上座的王者。
孟沅使劲浑身解数,可那人的目光始终不在她身上,他似乎在出神一般,直到…
他忽然起身了。
“诸位尽兴,本王有些乏了,先回去歇息了。”
“恭送王爷!”
褚辰阳离开后,孟沅的舞姿也停下了,她有些怔怔的看着那背影,随后带着侍女也离开了。
褚辰阳大步走出宴会,这觥筹交错的地方,却令他格外的空虚。
他步伐渐快,不知不觉来到主院。这是云笙的院子,自从云笙走后,他便没来过此处。
云笙走了,有一两个月了吧!
那个狠心的女人,他还念着她做什么呢?
中秋的明月圆而照人,他坐在门槛处,望着那天边的明月,不免想起那张笑颜。
她想回帝京,竟然一时一刻都等不了了。
而他,却也想见她,一时一刻也不想等。
孟沅一路跟着褚辰阳来到主院,这时才察觉什么来。
王爷似乎…并不是对王妃没有感情的。
相反,他很在乎王妃。
孟沅想及此,一时觉得自己当时帮云笙回帝京,是个很好的事。
“王爷,夜里凉,您还是去屋里坐坐吧。”
褚辰阳没有理会孟沅,依旧仰头望着那明月。
孟沅干脆也跟着坐下来,坐在他身旁。
“王爷可是有思恋之人?”
褚辰阳不回孟沅,她便自顾自话。
“妾身也有思念之人,妾身思念那远在帝京的故土,妾一人来至此处,难免无助。”
“好在…妾有王爷能依靠!”
美人柔弱的靠在褚辰阳肩头时,褚辰阳才有了动作。
他一手推开身旁的人,一脸嫌恶的站起身来。
“你是什么东西?本王是你想靠就靠的吗?”
“王爷?”孟沅委屈的站起身来。
褚辰阳邪魅一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地里做的小动作,趁本王如今还不想追究,你自行离去。”
“王爷要妾去哪儿?妾跟了王爷,还能去哪儿?”
“凭你这姿色,想去哪儿都成,我给你三日,若还待在我府上,别怪我不客气!”
撂下话后,褚辰阳打开院门,自己走进去了,院门被‘砰’的一声关上。
孟沅无措的站着,心里早已掀起惊涛骇浪,她知道褚辰阳不是在吓唬她。
可离开了王府,她能如何呢?
她是奉了皇命来的西北,就这样回去,皇帝怕是不会有好脸色,况且她已经跟了人,回了帝京能嫁个什么好人家?
可西北…
西北这里哪里还有她的去处?
孟沅抬起千斤重的脚步离开主院,在花园里吹了吹风。
前院是欢声笑语的丝竹管弦之声,可这后院,却是如此清凉。
她如今已是无根之萍,要为自己何去何从而打算,越想,心上越是委屈。
为什么是她,为什么是她来这西北。
想着想着,她的泪水掉了出来,在这呼啸的冷风中,无声哭泣起老了。
风打在脸上全是冷意,也吹冷凉了她的全身乃至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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